准备像往常那样出去散步。
“你最好带上那把小雨伞,亲爱的。看来要下雨,”妈妈说。她注意到乔戴上了新帽子,但是没提帽子的事。
“是的,妈咪。你要买什么吗?我要进城买些稿纸,”乔回答。她在镜子前拉开下巴上的帽结,不让妈妈正看自己的脸。
“要的,我要买些斜纹亚麻布,一盒九号针,还要两码淡紫色丝带。你穿上厚靴子了吗?外套里面可穿了些暖和的衣服?”“我想,穿了,”乔心不在焉地回答。
“要是你碰巧遇上巴尔先生,就带他回家来喝茶。我还真想见到那亲切可爱的人呢。”这句话乔听见了,但却没作回答。她只是亲了妈妈一下,便迅速走开了。她尽管伤心,还是带着感激的喜悦想道:“她对我多好啊!那些没有妈妈帮助度过难关的姑娘们可怎么办啊?”先生们往往聚集在事务室、银行和批发商品贮藏室。卖绸缎呢绒的商店不和上述地方位于一处,乔却发现自己不觉走到了那些地方。她一件差事没干,沿路闲逛,好像在等着什么人。她带着非常不适合女性的兴趣浏览着这个橱窗里的机器仪表,那个橱窗里的羊毛样品。她打翻了货桶,几乎被下卸的货包压倒,忙碌着的男人们没礼貌地乱推着她,他们的神情好像奇怪"她究竟怎么到了这里?”她脸上感到了一滴雨点,这把她的思绪从受挫的希望拉回到毁了的丝带。雨点继续在落,她作为女人又作为情人的细心柔肠让她感觉到了雨点。虽然挽救破碎的心为时已晚,但也许还能挽救她的帽子。现在她记起了那把小雨桑仓促上路时她忘了带上它。可是后悔无益。没什么好做的,要么去借一把伞,要么任由雨淋。她抬头看了看阴霾的天气,低头看看已经弄上点点黑斑的的红色帽结,又朝前看看泥泞的街道,然后踌躇地回头久久看着一家肮脏的货栈,货栈门上写着"霍夫曼斯瓦兹联营公司"。乔带着苛刻的自责神情自言自语道——“我活该如此!我有什么理由要穿戴上我最好的衣帽,跑到这里来卖俏,希望见到教授?乔,我为你感到羞耻!不,不能去那里借伞,也不能向他的朋友打听他在哪里。就在雨中跋涉,办你的事吧。假如你因淋雨患重伤风而死,并且淋毁了帽子,也一点儿不冤枉。就这么办吧!”这样想着,她猛地冲往街对面,差一点被一辆开过来的卡车轧死。她一下撞进一个威严的老先生怀里,老先生有些生气,他说道:“对不起,小姐。”乔有点胆怯了,她站直身,将手帕盖住那注定要遭殃的丝带,把诱惑置于脑后,慌不择路地走着。她脚踝越来越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