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乔红着脸笨拙地说着,达什伍德先生接过手稿,用两个相当脏的手指翻着纸页,目光挑剔地上下扫视着干净的手稿。
“我看,是第一次?”他注意到页数用号码标了,只写了一面,没有丝带扎起来——确实是新手的迹象。
“不,先生,她有些经验。她的一个故事登在《巧言石旗帜报》上,还得了奖。“哦,是吗?”达什伍德先生迅速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似乎注意到了她所有的穿着打扮,从帽子上的蝴蝶结到靴子上的钮扣。”好吧,你愿意就把手稿丢下来吧。眼下,我们手边这种东西多得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不过,我会看它一眼的,下星期给你答复。”现在,乔倒不愿意丢下手稿了,因为达什伍德先生一点也不适合她,可是,在那种情况下,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鞠躬,然后走开。此时她显得格外孤傲,每当她被惹恼了或感到窘迫时,总会这样。当时她又恼又窘,因为从先生们交换的会意的眼神看,十分明显她的小小虚构"我的朋友"被当成了个好笑话。编辑关门时说了什么她没听清,但是引起一阵笑声,这些使她十分狼狈。她回了家,几乎决定不再去那儿了。她使劲地缝着围裙发泄着怨气。一两个小时以后便平静下来能够笑对那个场面了。她盼望着下星期。
她再一次去那里的时候,只有达什伍德先生一人在,这使她高兴。达什伍德先生比上一次清醒多了,也给人愉悦之感。回忆其他上次的行为举止,这次他不再没命地抽烟了。所以第二次会见要比第一次让人舒服得多。
“要是你不反对把你的手稿作些改动,我们就采用了(编辑们从来不说我字)。这个太长了,去掉我做了记号的那些段落,长度就正合适,”他以事务性的语调说。
乔几乎认不出她的手稿了,稿纸被揉得皱巴巴,许多段落都给划上了线。她感觉如同一个慈善的母亲被人要求砍断她孩子的双脚以便能放进新摇篮。她看着做了记号的段落,吃惊地发现所有反映道德的部分——她挖空心思加进这些让它们在许多浪漫事件中起支撑作用——都被划掉了。
“可是,先生,我认为每一个故事里都应该有某种道德成份,所以我设法让我故事里一些有罪的人悔过。”达什伍德先生编辑式的严肃神情放松了,他笑了起来,因为乔忘记了她的"朋友",俨然以作者的口气在说话。
“人们想得到乐趣,不想听说教,你知道,现在道德没销路。”顺便说一句,这话不太正确。
“那你认为这样变动后就能用了?”
“是的,情节有新意,故事展开得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