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十二月
我的宝贝贝思:
这封信写得乱七八糟,潦潦草草,我是写给你的,它会让你高兴,让你了解一些我在这里的情况。这里的日子虽然安静,可是很有趣,因为,哦,令人开心!经过那种艾美会叫做大力神般的巨大努力,在思想与道德的耕耘上,我的新思想在学生们身上开始发芽,我的小树枝们可以任意弯曲了。
我的学生们不像蒂娜和男孩子们那样有趣。可是我对他们尽了责任,他们喜欢我。弗朗兹和埃米尔是两个活泼的小伙子,相当合我意。他们身上混和着德国人和美国人的性情,所以总是处于兴奋状态。不管是在屋里还是在窗外,星期六下午总是闹嚷嚷的。天气好,他们都去散步,好像这是一个固定课程。我和教授维持秩序,多好玩!
现在我们是好朋友了,我开始听他的课,我真的没办法。
这事情来得太滑稽,我得告诉你。从头开始吧。一天,我经过巴尔先生的屋子,柯克太太叫住了我,她在里面翻找东西。
“亲爱的,你可见过这样的一个窝?过来帮我把这些书放放好,我把东西翻得乱七八糟了,我想看看他把我前不久给他的六条新手帕用来做什么了。”我进了屋,一边忙着一边四下打量。没错,这真是"一个窝"。到处是书籍纸张;壁炉架上放着一个坏了的海泡石烟斗和一支旧笛子,好像已经不能用了;一只没有尾巴的羽毛蓬乱的鸟在窗台上啁啾着,另一个窗口上放着一盒子白鼠;做了一半的小船、一段段绳头和手稿混放在一边;肮脏的小靴子放在火前烤着;屋子里到处可见那些可爱的男孩们的痕迹,教授为他们忙忙碌碌。一阵大搜寻,找出了失踪的三条手帕——一条在鸟笼上,一条上面全是墨水迹,一条被用作风箱的夹具给烧焦了。
“竟有这种人!”脾气好的柯克太太笑着把这些脏兮兮的手帕放进垃圾袋。”我猜其他几条手帕被撕开用作了船索,包扎受伤的指头,或者做风筝尾巴了。真是可怕,可我不能责骂他。他那么心不在焉,脾气温和,由着那些男孩们对他恣意妄为。我答应为他缝补浆洗,可是他记不得把东西拿出来,我又忘了查看,所以他有时弄得很狼狈。”“我来为他缝补衣服,”我说,”我不在乎,他也不需要知道。我愿意——他待我这么客气,为我取信,借书给我。”于是,我把他的东西收拾整齐,为他的两双短袜织了后跟——因为他那古怪的缝法把袜子弄得不成形了。什么也没说,我希望他不会发觉这些。可是上星期的一天,我正干着给他当场捉住了。听他给别人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