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调情",不允许有这种事情。她随时准备着一个笑话或一个微笑,要把方露端倪、迫在眉睫的危险应付过去。
劳里去上大学的时候,大概每月恋爱一次。但是这些小小的恋火燃烧得炽烈却短暂,没起什么坏作用,也让乔感到很好笑。每个星期她和劳里会面时,劳里都向她倾诉。他情绪反复无常,先是希望,继而绝望,最后放弃,乔对这很感兴趣。然而劳里曾一度不再崇拜众多偶像了,他隐约地暗示出一种专心一意的热情,偶尔又处于一阵阵拜伦式的忧郁心境中。后来他又完全避开柔情的话题。他给乔写冷静的便条,变得用起功来。他宣称打算"钻研"了,要以优异的成绩非常荣光地毕业。较之黄昏时分的交心,温柔的手拉手,意味深长的眼色,劳里这些变化更适合这个年轻的女士。因为,对乔来说,头脑比感情成熟得早些。她更喜欢想象中的英雄,而不是真实的英雄。厌倦了他们时,她可以把想象中的英雄关到她那蹩脚的灶间,需要时再让他出来。可是真实的英雄却不好对付。
当乔有了那个重大发现时,情况就是这样。那天晚上,乔以从来没有过的神情注视着劳里。要是她脑中没有这个新的想法,她就不会从贝思很安静,而劳里待她很客气这个事实中发现异样。然而,她让活跃的想象自由发挥,任其飞奔。由于长期写作浪漫传奇,她的常识减弱了,帮不上忙。像往常一样,贝思躺在沙发上,劳里坐在旁边的一张低椅子上,对她天南海北地吹着,逗她,贝思依赖这种每周的"故事",他也从不让她失望。可是,那天晚上,乔总觉得贝思带着特别快乐的神情,眼睛盯着身旁那张充满生气的黝黑的面孔。她带着极大的兴趣听他讲述一些激动人心的板球赛,虽然那些语句"截住一个贴板球"、"击球员出局"、“一局中三球"对她像梵语一样高深。乔全神贯注地观察他俩,认为劳里的态度更加亲切了。他有时放低声音,笑得比往常少,还有点心不在焉。他殷勤地用软毛毯盖住贝思的脚,那可真算是至柔之情。
“谁知道呢?更奇怪的事已发生了,”乔在屋子里东转西转地这样想着,“只要他们相爱,她将把他变得相当可爱,他会使他亲爱的人儿生活得舒适、愉快。我看他会这么做的,我真的相信,如果我们其他人不挡道,他会的。”由于除了她以外,没有人在挡道,乔开始感到她应该尽快给自己找个位置。可是她到哪儿去呢?她怀着热情炽烈的姐妹之情,坐下来解决这个问题。
眼下,那张旧沙发成了公认的沙发鼻祖——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