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祸不单行!”乔说道,情急之中把头发拨得纷乱,”我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妈妈不在,我们就像失了主心骨,我一点主意也没有了。”“喂,别把自己弄得像头箭猪,这样并不好看。把头发弄好,乔,告诉我是发封电报给你妈妈呢,还是做点什么?”劳里问。他一直对他的朋友把一头秀发剪掉耿耿于怀。
“我正为这犯难,”梅格说,”如果贝思真的得了病,按理我们应该告诉她,但罕娜说我们不必这样做,因为妈妈不能搁下爸爸,告诉她只能让他们干着急。贝思不会病很久,
面轻轻吹着口哨,一面拧紧眉头苦苦思索。不一会,他在她身边坐下来,又诱又哄地说道:“做个明事理的小妇人吧,听她们的话。好了,别哭了,我告诉你一条妙计。你去马奇婶婶家,我每天都来接你出去,或是乘车,或是散步,我们玩个痛快。那岂不比闷在这里要好?”“我不想被这么打发走,好像我碍着她们似的,”艾美用一种受伤的口吻说道。
“你怎么能这样想,这都是为你好。你也不想生病吧?”“不想,当然不想;但我敢说我可能也会得病,因为我一直跟贝思在一起。”“那你就更应该马上离开,免得被传染上。换一个环境,小心保养,这样对你的身体更有好处,即使有病,也不至于病得那么严重。我建议你尽早起程,猩红热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姐。”“但马奇婶婶家那么沉闷,她脾气又这么坏,”艾美面露惧色地说。
“有我每天上那里告诉你贝思的情况,带你出去游逛,你就不会闷了,老太太喜欢我,我多哄哄她,她就会由着我们,不来找我们的茬了。”“你能用那辆小跑车接我出去吗?”“我以绅士的名誉保证。”“每天都来?”“绝无戏言。”“贝思的病一好就带我回来?”“一言为定。”
“真的上戏院?”
“上一打戏院,如果可能的话。”
“嗯——那么——我答应,”艾美慢慢地说。
“好姑娘!叫梅格来,告诉她你服从了。”劳里满意地在艾美身上轻轻一拍,却不知这一拍比方才"服从"二字更令艾美恼火。
梅格和乔跑下楼来观看这一奇迹,艾美自命不凡,觉得自己正在作出自我牺牲,答应如果医生证明贝思真的有病,她就去。
“小贝思情况怎么样?”劳里问。他特别宠爱贝思,因此心中万分焦急,但却不想表露出来。
“她现在躺在妈妈的床上,感到好些了,婴儿的死使她受了刺激,但我敢说她只是患了伤风,罕娜说她是这么认为的,但她显得神不守舍,这就让我担心死了,”梅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