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爆炸着,成倍增加着,旋转着,永不停息地变幻着。就在那里,在那沙漠天堂中,一颗新孵出的恒星闪耀着,既是流亡所,又是希望之乡;是新秩序、新生的预告者;或许还是神圣的——而动物们则将重新被命名。
或是《硬球》中对我们共同的未来的描写:
这未来是多么圆满,多么坚定地荷载着重物!多么精湛!尤其对那些能支付得起代价的人而言,它饱含着怎样的奇迹!这些是选中之物,你将会通过果实了解它们。它们结出草莓、小李子或葡萄,它们的果实可以种植在水培蔬菜或吸收毒素的观赏植物旁边,可以种在相对狭小的空间里。
点染是一场围堵,从概念的外围向内侵入。表面上我们看到的是一根手指开出花朵,有迷迭香、波斯菊和鸢尾,而在探索花萼和重瓣奥秘的同时,我们对“手指”这一概念也有了了解,围堵的过程就是概念的可能性展开的过程。轻的作者必然要求轻的读者,跟上我,跟上我——但别跟得太紧;轻之读者的纹章是一头眼眸闪烁、吃两口树叶喝一口湖水的麝鹿。
在我们谈论轻的第三种美德之前,不妨读读意大利诗人莱奥帕尔迪《随想录》中的一段话:
速度和简洁的风格使我们愉快,是因为它们赋予心灵纷纭的意念,这些意念是同时的,或如此接踵而至,快速得令人觉得是同时的,并使心灵飘浮在如此丰富的思想或形象或精神感觉上,使得心灵要么无法全部逐一充分拥抱它们,要么没时间闲下来……诗歌风格的力量,基本上与速度相同……同时涌现的意念的刺激性,可以来自每个孤立的词,不管是直白的或是隐喻的词,也可以来自词的安排、措辞的表达,甚或其他词和措辞的抑制。
是的,阿特伍德之轻还在于速度。诗歌倚靠分行和韵律获得节奏,散文和小说亦有自己获得节奏的秘诀。精神速度是高度主观和抽象之物——沙漏和座钟无法记录它,小手鼓和三角铁无法为它打拍子——但对之敏感的人可以在时间的维度上获得逐渐加强的快乐。它就像跳房子游戏,或是银指环套着银指环,第五个连着金指环。这方面的范例可举《猎树桩》,它是我在《好骨头》中最喜欢的篇章之一(另一篇是《第三只手》)。
或许你也注意到了,宜人的节奏离不开重复,像策马轻驰过卵石广场,或是夜晚火车轧过铁轨与铁轨的结点。但不是单纯的重复,更像变奏曲,呼应之中有异样之处。《猎树桩》以“枯树桩是野生动物最青睐的伪装术”开始,以“躺在溪底的鹅卵石是鱼类最青睐的伪装术”收尾,沿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