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仅仅放下咖啡杯,用餐巾抹一下嘴巴,满意地吁一口气:“你知道,吉米!每一件事都搞得很不错。那一天在赛马场上,布南龙似乎是天赐给我的救兵。我无意取得那个工作,因为在马场我发觉如果去干,一定会把我弄得惨兮兮的。走吧,小老弟!咱们上山应诊去!”
袋,那儿该是驾驶员身旁的一个座位,而现在只有这些布袋搁在底盘上。后座也没有座位,只有两只粗木板箱,上面贴着彩色标纸“美国最佳苹果”,半开的箱盖缝中看得见箱里的药瓶、听诊器、药粉、装注射针筒的盒子等等。
“我想……”布南龙说,“如果我们把这些布袋给放到后面箱子上去……”
蓝桑少将没等他说完立即发脾气:“哼,这是开什么玩笑?”少将面孔跟红砖那么红,脖子上青筋直冒,“西格!你是打算侮辱我的朋友跟太太们吗?你今天真的是该打马鞭子,西格!你真该挨马鞭子!”
正在这时候,西格那辆柔佛车忽然引擎,bao鸣。原来那位上校是个多才多艺的人,他把引擎的发火线圈直接绕过开关给接上了,侥幸的是车门没有上锁,否则引擎虽然发动,人上不了车也是枉然。
现在是两位太太与上校坐后座,我仍是坐那小座位。少将现在已经控制住脾气。他对西格命令着:“你坐进来,我来开车。”那口吻就像斥责一个犯错的下士。
但是西格举手阻止他。“等一下!”他口齿不清地说,“挡风玻璃太脏了,我要替你擦一擦。”
两位太太沉默地瞧着西格摇摇晃晃绕向车后,在行李箱里翻查着。她们眼里已失去早先的可爱光芒。我不知道西格为什么要找这种麻烦来擦玻璃,也许是透过他的威士忌醉眼,认为自己必须重新振作起来,作为我们这一群中仍是有用的人才。
但是他的努力完全糟蹋了,因为他拿着在玻璃上揩擦的竞是一块脏腻得发黑的擦油布!
两星期之后,仍是在早餐桌上,西格在喝第三杯咖啡,一边在看报。忽然他对我嚷着:“嘿,这位一度曾是皇家陆军兽医团队上尉的夏伯兽医官,当上了西北区赛马协会的兽医监督了!我认识夏伯,是个好家伙,担任这个职务是再适合不过的!”
我望着他,预期他脸上有失望之色,可是,他半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