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听到了音乐与打节拍的跺脚声。
一位笑容可掏的农民在门口收了我们的钱。一进门我们就被拥挤的舞客所吞噬。这儿多数是年轻人,穿了整齐的衣服,女客则都打扮得光艳明丽。大伙儿愉快地流着汗,旋转在令人陶醉的乐声里。
在厅子的一端有一座矮平台,台上四个乐师在沉迷地弹奏着钢琴、手风琴、小提琴以及大小铜鼓。厅子的另一端有几位中年妇女站在一张长桌前,管理着火腿三明治、家制馅饼、牛奶壶、葡萄酒,蛋糕上面涂了厚厚的奶油。
绕壁而立的是更多的男士,他们在物色尚无归属的年轻女孩子。我认得其中有个是我们的兽医主顾。我大声问他:“这是什么舞曲呀?”
回答是“夏娃三步舞”。
这对我来说还是新的舞步。但我满怀自信地拉了康妮挤上去。这种舞步多半是旋转与踩脚,当男的把皮靴在地下蹬着的时候,整个厅堂都起了回震,耳朵几乎都要发聋。我很喜欢这种舞,毫不费力地跟康妮旋转在群众之间。我的身子支持不稳,肩膀不时撞着人,我也不觉得我的脚是否踏在地上,这种飘飘然的感觉是很美的。我知道我有生以来今夜是最快乐的了!
跳了五六支舞以后,我觉得饿极了,就跟康妮飘向食桌。我们俩都各吃了一大块火腿与蛋塔,由于觉得十分好吃,我们又各再来一份。这才又钻回人群里去。正跳了一半的圣伯纳的华尔兹,我又觉得两脚沉重不堪了。康妮也有这种感觉,她一直倚在我胳臂上,而且脸色苍白。“我有点晕眩。对不起,我走开一下。”她说着离开我,摇摇晃晃地向女厕所走去。几分钟之后她回来,脸色由苍白而转成青绿,挣扎着投向我,“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能会好些。来,陪我到外面去!”
我带她走向外面的黑暗,我的两脚似乎在一艘浮沉不定的船上走着。地面有时倾斜,有时隆起,我不得不把两脚跨大些以免跌倒。我迅速地拉住康妮的手臂,退到这集会堂的外墙边,把我的背部倚靠在墙上。这样做法并没有使我稳定多少,因为那一面墙也在摇摆不停。一阵阵的眩晕由我脑子里扫过,我一边呻吟着,一边想起那火腿与蛋塔。
在这寒冷的夜间,我张大嘴巴重重地呼吸着。仰望沉寂的天空,几片云影正由冷月的面前拖过。“哦,天呐!”我对那几颗寒星叹息着,“干吗喝了那么多的啤酒啊?!”
然而,我必须照顾康妮。伸臂揽住了她,我说:“走,我们还是走走比较好。”于是我们绕着这集会堂外面,盲目地走着。绕了两三圈就停了一停,让我捡回呼吸,同时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