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电线埋头拭干,引擎才又发动起来。
我们再钻进车里的时候,海伦冷得直哆嗦:“我必须回去换鞋袜。”海伦说,“你也是一样。我们走另外一条近路,就是前面向左转。”
回到她的农场,她父亲仍在看报,手指正指着刊载的毛猪价格表。当我进去的时候,他仍从老花眼镜上头瞄了我一眼。等到他明白我不得不借用一下他的鞋袜,他重重地把报纸往旁边一掷,在椅子吱吱叫声中他站起来,一路小声嘀咕着上楼去。
海伦跟着他上去,留着我跟那两个小兄妹。他俩暗暗高兴地看着我的裤子。我已把裤管的水绞干,但是何嫂原先烫得笔挺的折痕这时只到膝盖为止,膝盖以下现在变成了一团糟,当我站在壁炉前想把它烤干的时候,水蒸汽竟然四处弥漫起来。那两个小兄妹瞪大眼睛向我瞧着。我知道今夜有他俩乐的了。
终于海伦的父亲下来了,把一双鞋子与一双粗袜丢在我脚边。我迅速穿上袜子,可是我看见那皮鞋不由得倒退三步!这是一双跳舞穿的皮鞋不错,却是本世纪最古老的式样,那漆皮已经发皱,而且上面还打了个黑色的大蝴蝶结。
我张嘴正要表示异议,而老先生已经又舒适地躺在椅里重新找到他所看的那一行毛猪价格去了。我知道如果我再要他替我换一双,他一定会用拨火棍揍我。因此我只得把这舞鞋穿上。
这一趟再行开车,我特地绕道避开那些水洼。我拼命地踩油门,不到半小时我们已经离了山谷的陡部而趋向平原地带了。我心里觉得好过了一些,我们已能把握时间,而我的这部吱吱嘎嘎叫响的车子也总算一直运转得很好。不料,我正在想我们不会太迟赶到大饭店之际,我的方向盘开始拼命偏向一边。
以往我发生过多次的爆胎,此刻的征兆使我一看就慌,而且我也已熟练于轮胎的更换。因此,我匆匆跟海伦道声歉,立即像闪电般溜下车,迅速地摇动那生锈的千斤顶,三分钟车轮就下来了。轮胎表面有一块已经磨得看见帆布了,我毫不犹豫地急忙换上备胎。等到螺丝都上紧了,才看出这备胎的磨损情况跟原先那只轮胎根本就是一模一样!但是我坚持自己不再去想万一帆布层也磨破了怎么办。
雷列斯顿大饭店在白天看起来像个中世纪大堡垒,鲜明的旗帜在四角塔楼上傲慢地飘扬着。可是,今夜它却像是一座黑色大悬岩,朝街这一面张着一只发光的大口。我不敢把车子停在堂堂大门口,而转个弯悄悄地驶到后面停车场里停住,然后再回到前门来。一位盛装的侍者替我们开门,我与海伦踏着厚厚的大地毯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