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我也附和着,两手还拍着自己的腿以助声势。
小母牛们暂停了吃草,但嘴巴还在磨着,一边以似乎觉得很有趣的眼色在瞧着我们。由于我们一再催赶,它们开始漫步向斜坡顶上方向走去了。到了坡顶上,我们正设法像哄小孩子一样哄它们进石屋的门,但它们都站住不肯再移步。走在最前头的一头小母牛,向半截门里边探探头,突然一个转身,旋风似的就向坡下狂跑。其他几头立刻也掉头跟着往下跑。我与凯先生尽力挥动手臂而且跳来跳去地拦它们,但它们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就由我们旁边擦过。看着这些小牛群举起尾巴、翻开四蹄,像狂雷一般冲下斜坡,我心里知道它们正在为这种新游戏而高兴万分。
于是我与凯先生又到了斜坡下边,重新再把它们赶上去。到了石屋门前,它又再度突然转头飞跑。这一次我是对那头领头的做了阻挡,我拼命地拦住了它,但其余的小母牛则欢天喜地地利用缝隙全溜了下去。
这一片斜坡实在是又长又陡。当第三次我们又赶它们上来的途中,我懊悔过去对我的服装太服从命令了。农渔部曾经有命令,希望我们这批新指定的检查员,在工作的时候一定得穿上整齐的制服。现在我才知道穿这种长长的油布上衣与长裤的装束,对这种工作实在不适宜。我满面流汗,而里面的衬衫已经整个粘贴在身上。所以,当第三次小母牛又狂冲下坡的时候,我喊住凯先生:“等一等,等一等!我太热了得脱脱衣服。”我剥去上衣把它放在离石屋老远的草地上,同时把注射器、结核苗、卡钳、剪刀、笔记本等全都叠放好。我心里又在想我受骗了!他们告诉我,做这种检查员的工作很轻松;你不需要半夜起来赶去急诊,你有固定的工作时间,而且实际上无须太努力。可是,事实上这些都是鬼话!我抹掉额上的汗珠,不禁为自己叫屈。
第四次我们又把牛群赶到石屋前的时候,我认为这一次会成功的,因为全部小母牛,除了仅有一头在屋外以外,都进石屋里去了。但是,未进去的这一头就老不肯移步。我们哀求似的挥赶它,甚至走近得可以拨弄它的尾部。然而它就站在门口,以怀疑的眼光往里瞧。不久,已经进去的小母牛纷纷又回到门口在探头了。我心想这一次不可以再失败,所以我发疯似的跳着喊着。不料里边的小母牛真的一只跟着一只又溜出来,又是欢天喜地地狂冲下坡而去。
接下去这种情形又重复了好几次。其间所不同的只是有些小母牛在赶上坡途中会突然转头就走,或是到了石屋前忽而跑到石屋后面去,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