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走的时候,我又不断地再加些氯仿。不久,小马儿开始有点摇摇晃晃了。这个阶段总要持续个几分钟,我等着它醉倒,同时也等着西格往往会在这时候唠叨几句,结果他并没有使我失望。
“它不会就睡倒的,吉米。你看我们是否该把它的前脚给绑起来?”我采取一贯的装聋政策,没有理他。几秒钟之后,那小马突然一歪,躺在地上去了。西格由起先强忍住的等待里跳起来,即刻开始动作。“坐到它头上去!”他嚷着,“后腿给绑条绳子向前拉!把那边的一桶水拿过来给我!快呀!”
起先十分平静的这块草地上,顷刻忙碌了起来。由于西格的催促,人们四向奔跑着,彼此互撞着。
过了30年后的今天,我还在替西格麻醉马儿让他动手术,而他仍在说那句老话:“吉米,它不会这么快睡倒的。”但是我们在这么进步的时代已不用氯仿,而是用硫贲妥钠替马儿做静脉注射,只要十秒钟马儿就会睡倒的。这自然不会有太多时间让西格来发牢骚,但他总要在七八秒的时候,抓住关头仍说那句老话:“吉米,它不会就睡倒的。”
言归正传。再接着说我们当时合力医治的那匹小马。这匹小马是受了伤,但是只要施施麻醉就可以治好它。这是由一匹品种很好打猎用的马生下来的小马,今早它在牧场里随意奔跑着,大概是急于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因而选了一处围篱跳出去,不料那围篱上有一根柱子很尖利,把它两前腿之间的胸部肌肉给扎住了,它为了要挣脱,却使那尖柱在它胸部划了更多的伤口,有点像屠宰场里挂的肉那样。它的表皮被扯破,大胸肌垂下来,简直就跟屠刀砍的一般。
“把它转成仰卧姿势。”西格在发话,“嗯,这样比较好。”他由放在附近草地上的搪瓷盘里,取了一支探针,小心地探看一下伤口,“没有伤到骨骼。”他咕哝着说,仍然向肌肉深部细瞧。然后取了一把剪钳,钳出所有松弛烂肉,这才又转头对我说:
“只要做做缝缀工作就行了。如果你愿意,可以由你来弄。”
我跟他掉换位置之际,我想起这是由于他没遇上更有兴趣的手术,因而他有点失望。他从来没有在重大手术里要我接手做下去过。这时,我拿起了缝针,我又记起我替那只狗作胃部手术时,他的一顿教训。这一次也许他要试验试验我是否再浪费材料,因此我要特别小心。
我取了短短的猫肠线穿进针眼,开始一针一拉地,十分吃力地缝合那胸肌。困难在于继续使用那极短的线头而且最后要打结。整个缝合工作要费了我比正常至少增加三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