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舍自己的牧羊狗归来时,真正的好戏开场了。韩家的狗是个短小精悍的小家伙,它的动作敏捷,脾气极坏。它看见这些异族居然侵入了它的势力范围,哪有不怒之理……
于是在几秒钟之内,它就大战群狗,打得真是热烈非凡!在这犬吠声与人叫声中,我又看见一个人用两根短棍子在搓牛的尾巴,同时口中还念念有词。这又是一个“偏方”!
大概是当我弯下身去劝那个搓牛尾巴的人停止他的偏方时,我忽然听见牛的骨头响了一声,因为它那时刚刚动了一下,我很清楚地听到那声音是骨盆处发出来的。
我费了不少时候,才得到人们的注意——大概他们已经忘记我的存在了!我叫韩舍拿一桶热水,一块肥皂,一条毛巾。他对我这新把戏毫不信任,但还是去把东西拿了来。
我洗完手,把手伸入牛的腹内去摸,果然不错,我感觉它的骨盆松了,并且有一个很小的咯咯声,显然是骨盘折断了。
后一招儿了。
当我刚刚要走时,只听韩舍先生又说:
“嘿,我又想起我爹爹的一个好法子——对着它的肺大声嚷。有好几次,他都用这个法子把它们弄得站起来了。但是我的声音不够洪亮,你来嚷一下好不好?”
唉!这时我也顾不得自己的尊严了,我只好过去,用两手抓住牛的两耳,足足地吸了一大口气,然后对准牛的口鼻,狂叫一声。
那只牛不解其意地看了我一会儿,不久就又恢复了它的吃草工作。我带着忧虑对韩舍说:
我站起来,洗了手,对韩舍说:“我知道你的牛为什么站不起来了。它的骨盘折断了,大概是它得产后热的第一天摔坏的,它的神经大概也已受伤。它没有希望了。”我虽然是在报告
“再等一天,如果还不行,咱们就得把它扶起来。你可以找几个邻居帮帮忙吗?”
第二天,我到他家时,果然有好几个邻居来帮忙。他们说说笑笑,好像非常高兴。
我们大家一齐努力,总算把它抬起来了,但是它的四肢软绵绵的,还是不能自己站着。人人都在看着我,看我到底还要干什么。这时韩舍又发言了:“我爹爹说别人家的狗叫可以把牛刺激得站起来。”
那些邻居们立刻都志愿把自己家的狗叫来帮忙。我坚持有一只狗就够了,但我已失去尊严,我说的话已没有什么分量。每个人都要显示一下他的狗有“起牛”的能力,于是一阵风似的大家都往外跑。
几分钟之后,那些大大小小又吵又闹又狂吠的狗都来了!但是,这些对那头牛还是毫无作用。它只是向那些离它太近的狗摇晃几下犄角,表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