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保证……”
“吉米,你和他讲电话的时候我就站在你旁边,我听得清清楚楚。”
我张开嘴还想再分辩一番,可是车子已经在火速
日子在忙碌中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不知不觉地过去了。我每天例行出诊时,常常爆胎。四只车胎全都快磨光了,真不晓得我怎么还能继续用的。
车上的“豪华”设备之一是一面生锈的天窗,每次关上的时候,它老是吱吱作响。不过大多数的日子我都是开着它的。穿着单衫开车,让甜美的空气围着我转。下雨的日子呢,关窗也不管用,因为雨从天窗缝漏进来,在我的膝上以及旁边的座位上积成小水塘。
我逐渐培养出来在泥坑中间穿来穿去的开车绝技了,我若是从泥坑中直开过去,那就犯了大错啦,因为泥浆会从车底破洞中淌进来。
这个夏天天气很晴朗,长期的户外生活,把我的皮肤晒得可以同农夫媲美了。甚至于在高原上补车胎都不算是苦差事,周围有各种鸟儿为伴,和风更把谷中的花香树香吹送到鼻端。这简直就像是从生命中偷来的时光,展望未来,检讨得失,此其时也。世事多变,使我甚感迷惘。多年的城市生活后,来到这乡下。再没有考试与开夜车了,工作呢?每天都是一个挑战!此外,还有我的宝贝老板。
法西格每天从早到晚精力充沛地管理着一切,我常暗自奇怪,是什么力量在后面推动着他?不可能是为了钱,因为他对钱的态度是满不在乎的。把各处账单付过了以后,余下的钱就塞进壁炉上边一个大瓶子里,他需要钱的时候就抓一把。我从未见到他用皮夹子,不过他的裤袋中常常有银币及纸币鼓起来。当他从口袋中抽出温度计的时候,总有零票子跟出来飞舞一番。
加足了马力忙上一两个星期以后,通常他就会失踪一阵子,也许只是失踪一晚上而已,他也不告诉人他上哪儿去。何嫂照惯例摆出两份食具,等她看到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她就不做声地把第二份拿走。
每天清早西格打理出诊名单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以至于我常在匆忙中收到错误的命令,不是去错了地方,就是被派到牛头不对马嘴的地方出诊。等我事后告诉他的时候,他老是开心地大笑。
有一次,他自己也搞错了。我收到邦村的郝先生的电话,要我们去给一条死羊解剖验尸。“我跟你一块儿去,吉米,”西格说,“今早没什么事,好些验尸的手续我都可以教教你,我要亲自看你动手。”
我们开进了邦村。西格把车子朝左转。“你去哪儿?”我说,“郝家在那一头。”
“你明明说是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