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锁着的,我喃喃道。
我们可以为你弄把钥匙来,她说。难道你不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是干什么的吗?
但我目前的兴趣已经不在大主教身上。我得竭力不让自己把对他的冷漠显露出来。
一切照旧,尼克说。不要有任何改变。不然会被
心。
对这个人,只要他喜欢,我愿意穿上粉色的羽衣锦裳,戴上紫色的星状饰片,或随便什么别的东西,甚至包括兔子尾巴。但他对这些装饰一无所求。每次我们做爱都做得死去活来,就好像我们确知这种机会对两人而言将不复再来,而且同谁都永不会再有这种机会。而每当它再次来临,则次次对两人都是一份惊喜,一份额外的礼物。
和他呆在这里让我感到安全。他的小屋就像一个洞穴,两人紧紧相偎其间,任屋外狂风大作,,bao雨滂沱。当然,这只是一种臆想。这间屋子是最为危险的地方之一。万一被逮着就别想活命。但我毫不在乎。再有,我何以如此信任他?这本身就是缺乏考虑的鲁莽之举。我怎么会想当然地自以为了解他,哪怕是一丝丝的了解?他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把这些不安的窃窃私语抛到一旁。只顾口无遮拦地乱说一气。我说得太多了,把不该说的都说了。我告诉他有关莫伊拉和奥芙格伦的事,但没提卢克。我还想说有关我屋里那个女人的事,那个在我之前住在那里的女人。但我没说。我嫉妒她。要是在我之前她也来过这里,也在这张床上躺过。我不要听。
我对他说了我的真名,并由此感到自己终于为人所知。我简直就像个大笨蛋。真不该这么没头脑。我把他当成了一个偶像,一个用硬纸板剪成的图样。
与我相反,他谈得极少:不再闪烁其辞,也没有调侃玩笑。他只是不断地提问题。他似乎不关心我说些什么,只对我身体的潜在价值反应灵敏,但在我说话时他始终望着我。始终望着我的脸。
难以想象一个我如此感激涕零的人会背叛我。
我们谁也不曾使用过“爱”这个字眼,一次也不曾,那是玩命,是冒险,会招来大祸。
今天见到了一些不同的花朵,枝叶更干爽,轮廓更分明,都是些在盛夏开放的品种:像雏菊和金光菊等,季节的脚步正慢慢走向秋天。我和奥芙格伦一起行走时,见到好些花园里零零星星开着这些花朵。我几乎没听她说话,我已经不再信赖她。她对我絮絮低语的一切显得极不真实。对我来说,如今那些话还有何用处?
你可以趁黑夜摸进他房间,她说。仔细检查他的书桌。一定有什么文件、批注,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