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掉头望去,起
俩是有望解开的难题。否则,其中一个,多半是男方,将带着他那令人迷恋上瘾的肉体走开,回到自己的生活轨道,扔下你独自一人痛苦地摆脱那肉体的d,y,用健身锻炼抵制其诱惑。倘若两人未能相厮相守,那一定是其中一个观念出了问题。我们生活所经历的一切,据说都是来自头脑中正负力量的作用。
不喜欢就换一个,我们互相这么说,对自己也这么说。于是我们换掉那个男人,再找一个。我们相信,新的总是胜过旧的。我们是修正主义者,修正的是我们自己。
回想起过去的想法,真有点不可思议,仿佛一切都唾手可得,天经地义,不存在任何不测事件,也没有不可逾越的界限,似乎我们可以永远任意揉捏重塑日益扩大的生活边缘。我也一样,也曾那么做过。卢克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倘若他不是以这种方式被冻结起来。时光戛然中止,停在半空,在树林后面,在倒下的动作中。
要是在过去,会让人给你送来一个小包裹,里面装着他的遗物。据母亲说,战争期间就是这么做的。照理该哀悼多久?那句话是怎么说的?以你的一生悼念挚爱的人。是的,他曾经是,我挚爱的,人。
至今依旧是,我喃喃道。依旧是,依旧是,就这么三个字,你这蠢蛋,难道连这么几个字都记不住吗?
我用袖子擦了把脸。放在过去我不会有这个举动,怕把化的妆弄坏。但现在没有什么东西会被弄掉。此刻脸上不论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丝毫虚假,虽然我自己是看不到的。
请你原谅。我是过去的难民,像所有难民一样,我常常会回忆起已经脱离或被迫脱离的原先的生存方式和习俗。那里的一切从这里的角度去看或许显得离奇古怪,而我则对之魂牵梦绕,念念不忘。如同二十世纪一位在巴黎街头喝茶的逃亡白俄。我徜徉在过去,一次次企图返回那些遥远的小径。我变得脆弱伤感,不堪一击,完全迷失了自己。默默流泪,是双泪长流,不是嚎啕大哭。坐在椅子里,泪水慢慢溢出眼眶,源源不断,就像一块挤不干的海绵。
就是这样。漫长的等待。等待中的女人,这是过去人们对孕妇服专卖店的称呼。听起来更像是某个在车站候车的女人。等待也意味着一处地点:也就是等待时所呆的那个地方。对我而言,就是这间屋子。这儿的我是一块空白,夹在不断插入的事件之间,夹在他人之间。
门上响起敲门声。一定是卡拉,端着餐盘。
却不是卡拉。“东西给你带来了。”是赛丽娜·乔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