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作对,必将受到他们的严厉镇压。他们与其乘坐的黑色篷车一道,成为基列国高压专制的象征。学校本是用来传播知识的场所,却被基列政权用来作为向女性灌输愚昧思想的感化中心,那里禁止读书写字,每天不绝于耳的只有《圣经》语录和充当统治阶级工具的嬷嬷们喋喋不休的老生常谈。她们不遗余力地对选到感化中心的女性开顽启蒙,施以教化,企图令她们忘却自我,皈依教门,心甘情愿地成为荒唐政权中达官贵人的生育机器。而象征知识、希望的大学校园,则成了违背清规戒律者恐怖的刑场,学校的围墙也成了死者示众的地方。
这一切,会是我们的未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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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女》是一部未来小说。未来小说在西方批评界也被称为思辨意味颇浓的“悬测小说”(SpeculativeFiction),它描写的是未来之事,却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科幻小说。未来小说尽管含有科幻成分,但具有丰富文化内容。它讲述已成历史的未来,从而使它具有可企及性。这部小说描写的最远时间距小说写作时间二百多年,以几名历史学家的发现,让一位在基列不幸沦为“使女”、后来侥幸逃出的女性,通过录在磁带里的声音,向读者讲述发生在那个时间之前的故事,即主人公在未来二十一世纪初的亲身经历,其间夹杂着大量主人公对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生活的回忆与反思。正如所有的未来小说一样,它的叙述时间立足于某个未来时刻,讲述在那个时刻已成往事的未来。它属于未来,但故事离我们却并非遥不可及。而可企及性,正是未来小说的着眼点——按照当今社会的现状,发展下去,就会如何如何。这个发展的趋势,可能是正面的,也可能是负面的,若是正面的发展,即成为所谓的乌托邦——理想中最美好的社会;而若是照负面因素发展下去,未来世界就可能落到反面乌托邦的境地——成为假想中政治、经济情况一团乌黑的地方。对《使女》进行全面的审视,我们发现,这部小说不能用简单的非此即彼的划分来定义,说它是乌托邦小说或反乌托邦小说。这部未来小说作为我们这个时代的反映,包含的内容要复杂得多。众所周知,阿特伍德一贯注重表现文学和文学产生的社会、政治及文化环境。她曾经就《使女》一书说过这样一句话:“切记,在这本书中我使用的所有细节都是曾经在历史上发生过的。换句话说,它不是科幻小说。”阿特伍德笔下的基列国绝非空穴来风。这里,我们不妨对假想国基列产生的文化、社会及生态环境背景作一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