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改签机票——之前,她没想到事情会进行得这快。最重要程:从欧洲回家那段航班现在已改不成,所以,她突然多出个星期要自己打发。但她决定不留在这里——现在就走也许更好,更何况,在这样大雪里、这样黑夜里,她有种格格不入感觉。次日下午有飞抵阿姆斯特丹和伦敦位置;她选择阿姆斯特丹。她要在那儿当星期游客。
她独自人吃晚餐,然后沿着老城区大街走走。路过小店时她会看看橱窗,大多数店家都是卖旅游纪念品,还有她完全无感琥珀珠宝。这座城俨然是不可能被走完,太大,太冷。周围路人们全都穿戴得层层叠叠,大半张脸都遮挡在衣领和围巾里面,从嘴里喷出小云朵般水汽。垛垛冻雪堆在人行道上。她本想去当年住过宿舍看看,现在放弃。实际上,这儿每样东西似乎都在排斥她。她突然困惑起来:在纯粹自由自主选择前提下,怎会有人选择回来,重访早已面目全非年轻时旧居?这种做法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以为能找到什呀?他们要再三确认什呢——仅仅是他们在这里住过事实
她走时候,条吃得太胖老狗走过来,闻闻她。他姐姐站在门口雪地里,抽着烟。
“抽吗?”她问。
其实是在询问能不能和她聊聊,她懂。她接下支香烟,出乎她自己预料。烟很细,薄荷味。吸入第口烟,她就有点吃不消。
“他要靠吗啡才能撑住,所以不是很清醒。”他姐姐说,“你是大老远赶来吗?”
她听就明白,他没有把她事告诉他姐姐。所以,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不是。们共事过段日子。”她不假思索地说道;在此之前,她从不知道自己这会说谎。“是海外联络人。”她飞快地补上句,想合理地解释她口音,隔这多年,她讲起波兰语就像个外国人。
“上帝不公平,太不公平,也太残忍。就这样折磨他。”他姐姐说道,脸决绝神情,“你能来真是太好。他就这孤零零。有个护士早上会从诊所过来。她说,把他送回医院护理会更好些,但他不肯。”
她们不约而同地把烟摁在雪地里。两根烟并不是同时嘶声熄灭。
“明天再来。”她说,“来道别,因为这就该走。”
“明天?这快?看到你来,他这高兴……可你只待几天啊。”她摆出个动作,好像很想抓住她手,好像她想无声地补上句:请你不要离开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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