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再启程上路;安葬你们的父母吧,他们也曾在无知无觉中将你们带入这个世界,然后就走吧。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走出他的气息吐纳范围,走出他的光缆、电线、天线和电波的势力范围,阻挡他那些敏感的仪器所做的测量。
稍微停顿的人,必将被石化;停下来的人,必将如昆虫般被钉住:心脏被木针刺穿,双手双脚也都被插穿,牢牢地钉在门槛和天花板上。
他就是这样死的,叶菲慕,这个叛逆的人。他被抓住后,身体被钉上十字架,像只昆虫般无法移动,任由人类和非人类观瞻,但流连其上的大部分是没人性的目光,所有这类奇观都能令其欢喜满足;所以,他们每年都要重复这套动作也就不奇怪了:对着那具尸体祈祷,欢庆。
这就是为什么所有,bao君对游牧民族抱有根深蒂固的仇恨;为什么那些地狱的仆人要那样迫害吉普赛人和犹太人;为什么要强迫所有自由人定居下来;分配给我们的地址其实就是判给我们的徒刑。
他们想缔造一种固化的秩序,篡改时间的路径。他们希望日复一日按部就班,没有变化;他们希望建起一台巨大的机器,每个生物都被迫占据一个位置,各就各位,展开虚假行动。各种机构和办公室,各种标记和通讯,等级制度,各种头衔和学历证明,申请和被拒,护照,编号,卡券,选举结果,折扣价和积分点,囤货,物物交换。
他们想在条形码的协助下让这个世界举步维艰,给所有东西贴上标签,让所有人知道一切都是商品,你要为此花多少钱。不让人类读懂这门新新外语,只允许机器和机器人读取。就这样,到了夜里,他们就能在地下的超大商店里举办诗歌朗诵会,读的尽是他们自己的条形码。
行动起来。走动起来。离开的人是有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