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芬突然意识到必须和菲德利斯单独谈谈,虽然内心并不十分情愿,但她必须这样做。不论小姑给她出什难题,她都要在四个孩子上火车之前找到机会和菲德利斯好好聊聊,因为依照现在情形,男孩们真有可能会去不复返。自德国1934年清算行动之后,她就直关注着那边局势。恐怖主义渐露苗头,这些都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不会忘那场血腥屠杀,她不会像菲德利斯和小姑那样,轻易就忘萨尔区回归和莱茵兰重军事化[1],他们关注只是国家繁荣昌盛和家族不断增长资产。在明尼阿波利斯当地报纸最下方国际版块里,有小块内容曾报道起仇视犹太人,bao行,他们砸玻璃举动让菲德利斯否定地摇摇头,但过会儿,他又说“直都是这样”,总有这样毒瘤,总有些不安分好事者。“约翰尼斯,他就是犹太人。”他有时会用德语这样说,但从不作翻译,也不作解释。到这个关头,虽然戴尔芬觉得自己有把握说服菲德利斯,虽然她认为自己应该多想想男孩们处境而不是和菲德利斯关系,但她还是难免感到胆怯,光是想想就让她心跳加速,掌心冒汗。
这并不是为争辩个人不同政见,而是要谈谈那些未说开事情。她担心是自己内心深处压抑情感,那些自己还没有梳理好情感。戴尔芬心想,事情不会平白无故地发生,任何事情发生都不是偶然,去找读心者也事出有因,不管她有没有看透整件事,只是想借机理理自己思绪。需要听到自己亲口说说这些事,需要亲耳听到那些内心深处连自己都不知道想法。需要和那位白发女人坐在起,把这些东西都说出来,来帮看清全局。
他们几人同走进幢雄伟石砌大楼,狭窄走廊两侧有很多办公室,这里是审核他们出境资料地方。办公室连接着阳台,阳台围绕着个竖井电梯,电梯直通大厅,灰蒙蒙阳光透过拱形天窗投射进来,天窗上装饰着些模糊朦胧人像。男孩们伸长脖子向上看去,戴尔芬牵着他们,顺着宽阔石阶向楼上走去。办公室门口就是拍护照照片地方,人们已在走廊里排起长队,有坐在地板上,有斜倚着墙。排队人很多,小姑等得有些疲惫,但她并没有倚墙而立,她那笔挺套装似乎把她撑直。她摆出副极度恼怒神情,并表示男孩们该吃点东西。
戴尔芬趁机对菲德利斯说:“们去给他们买些三明治吧。”
小姑立即反驳道:“别麻烦,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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