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流进她的鞋里。她将最爱的几件从他身下迅速抽了出来。她沮丧而满意地发现,他之前已经用小折刀从地板的缝隙中撬出一颗红色玻璃珠。真是够了!她拔出那颗珠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张开嘴吞了下去。此刻的他看起来迟钝呆滞,甚至愚蠢。过了一会儿,她检查了一下他的脉搏,已经微弱到极点,又谨慎地用临床眼光检查了一下,发现他的瞳孔已经停滞无反应。“家里没人。”她终于开口说话。这才意识到刚才几乎没喘一口气,她站在原地,一只手放在胸口,另一只按着腹部,就像在声乐课上练声那样,从丹田处缓缓吸气。她开始考虑怎么把他的尸体藏起来,不过就算把他立在衣柜里又能怎样呢?那也瞒不了多久。她开始发泄憋闷的情绪——边哭边放声呜咽着呻吟,连她自己都能从身外的某个地方听到,她的声响充斥着整个房间,让她感到惊恐。“现在闭嘴,”她劝告自己,“要不然就停不下来了。”她穿过走廊,打算洗个澡。
往浴缸里放水时,她把刀从治安官身体中拔出来,冲洗干净,然后用一张旧床单把他盖上,又从床底下拉出一只棕色的大行李箱。等清洗完毕,她就打包行李。
第二天就是圣诞节前夜,克拉丽丝泡着澡,考虑着下一步的计划。现在最重要的是采取行动,而不是感受。银行当然要白天去,而且她突然意识到,现在去取钱是个很好的时机,大家过圣诞节买些意料之外或奢侈的礼物自然要多花些钱。问题是,一到圣诞节,经常有人死去,会有突发的紧急工作需要她处理。不过,等过了圣诞节,通常行将就木的人会等到新年过后才咽气。“除你之外,”她冲过道那头的治安官喊道,“你就是等不及。”她想,等从银行出来,她要更有条理地安排一下,再带些行李,规划下路线。她颇为满意地意识到,如果她行动迅速,一切顺利,不出什么乱子,她就能像往年那样,照例参加平安夜弥撒,然后抓紧利用之后的几个小时睡上一会儿,一早便踏上远行的火车。
西普里安心里很清楚,他和戴尔芬不会走到最后,只是明白这一点也无济于事。圣诞节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也在意料之中,反正他们二人早就达成共识,假期就是个陷阱。但更糟的是,西普里安却想把这个圣诞节过成有史以来最好的圣诞节。他一直想弥补戴尔芬童年时没过过圣诞节的缺憾,也许也是在弥补自己的缺憾。一直以来,他们的圣诞节都不过是让父母醉得不省人事的机会,没有团圆饭,没有小礼物,没有花环,没有纸星星,窗台上也没有蜡烛。陪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