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尔芬,去叫些人来,越多越好。虽然菲德利斯没有听到,但还是西普里安对她说,动作要快,还要把医生请来,他觉得马库斯被活埋在土坡里。
不过,土坡里感觉并非如此。坡顶坍塌下来冲击并未让他丧命,而是把他挤在两块变形木板之下。马库斯昏昏欲睡,好像被土坡攥在拳头里。虽然无法动弹,但没有受伤,也并未奄奄息。空气丝丝渗入他肺里,这是种催眠气体,他心想,困倦地进入孩子们疲惫后特有酣眠状态,意识逐渐模糊。他感觉像是回到小时候,有次发高烧,妈妈用薄棉被把他裹起来,用手掌摸着他前额,轻轻摇晃着他。他觉得此刻她手也在那里,他正躺在她温暖舒适怀抱里睡觉。他们躺在艘小船里,在寂静黑暗中轻轻荡漾着,驶向世界尽头。
天色已晚,户外光亮刚好能让众人看清土坡形状,辨认出被泥土掩埋入口,发现已被封死。菲德利斯立刻扑上去,像疯样开始铲土,这时西普里安走上前,用手拉住他胳膊,试图阻止他。他费尽全力才抱住他双臂,让他住手。两人在昏暗中望着彼此,菲德利斯翻个白眼,西普里安急迫又清晰地对他说:“这样不行——你会把整个山坡都弄塌,们必须非常谨慎。”
他给他看看孩子们用过工具,将那把破锄头放在菲德利斯手里。他们起跪下来,菲德利斯开始刨隧道里土,动作又轻又快。西普里安把他刨出土都弄到帆布上,再拖出去。吓得声不吭孩子们把土倒在别地方,然后把帆布拉回来。掉进隧道里土很好清理,但他们必须把入口挖得更大些,才能容纳他们更宽大身躯。等戴尔芬和救援人员打着灯笼赶到时,两个男人基本还在洞口外,完全没有进去,浑身已被汗水浸透。菲德利斯慢慢钻进洞口,用腹部发力,两只粗壮胳膊拼命往前拉动身体,呼唤着马库斯名字。
菲德利斯叫喊声在隧道中回荡,打动西普里安,但他内心却毫无触动。他听过战场上垂死挣扎惨叫,也在场血战之后,听过惨绝人寰遍野哀号,但他都无动于衷。过往经验告诉他,绝不能让绝望近身,于是就这做。但土坡外人却没接受过这样训练,合唱团人都来,却是场毫无用处、胆战心惊聚会。大家都帮不上什忙,只能抱怨下派不上用场后勤队伍,从各个角度触摸下土坡,看看有没有更好方法把孩子救出来。每个人都惶恐不安,听着屠夫声声声嘶力竭呼唤,终于有人无法承受,哭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