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不温不火,表示更愿在车上等,其实菲德利斯这个时候就应该知趣地独自走开。
但这不符合他个性。无论遇到什场面,他都喜欢把其中蕴含所有内容激发出来。通常来说,他只需逗趣就能达到目。但这次他点都不想开玩笑,动机也不同于往常——他只是心情很好而已。除此之外,虽然他不愿承认,但他想为上次讲述格斯·纽霍尔故事时嘲笑被震聋印第安人事做些弥补。他想让西普里安知道,他并未因为他是印第安人就对他抱有成见,若能坦诚相告,他甚至可以说对他这面有浓厚兴趣。他很好奇他们生活方式——早在德国时就有所耳闻,来到这里却没怎见识过。于是,他没有撇下他独自离去,让两人上次碰面时没有摆明敌对情绪在日后几天或几周里渐渐地自然淡去,而是从冷藏柜里拿出两瓶啤酒。他起开高高琥珀色酒瓶上瓶盖,每瓶都飘出缕冷雾,他拿着啤酒走到屋外。
“给,”他说着,把其中瓶递给西普里安,“喝吧,喝不死人。”
西普里安接过啤酒,轻轻倒进嘴里,喝口,依然没有吭声。他发现自己正默默盯着交货场地面上搅动过淤泥,假装仔细查看那些泥土是怎粘在沟槽里。他也很奇怪,为什就不能对菲德利斯说声“谢谢”,和他自在点相处。但他就是做不到。他胸口像压着块沉重大石头,喘不过气,即便是顺着喉咙流下去啤酒也没起什作用,味道还有些酸涩。他接下来举动让自己都感到诧异——他看着自己手把酒瓶倒过来,倒出股连绵不断水流,洒在干硬泥土上。啤酒花醇香在两人之间空气里弥漫几秒钟,然后消失。菲德利斯愣住,把手里那瓶酒放在引擎盖上。现在说什都晚,股被公然羞辱怒火将他笼罩。他走进西普里安视线中,同时往后退退,以避开猝不及防拳,然后缓缓解开围裙。他把那块污迹斑斑白布丢到边,卷起袖子,堆在胳膊上。
西普里安依然望着地面,啤酒沿着纤细沟壑流进泥土干硬表皮中。他皱皱眉,好像眼前情景占据他全部思想。他知道,从抬头那刻起,切就要开始,现在还不必着急,整个人慢慢悠悠,不慌不忙。这刻无可避免感觉,加上心中长久酝酿满满敌意让他暗喜,于是满意地嘟囔道:“这是早晚事。”
“既然你想要,那就满足你。”菲德利斯声音很平静。
西普里安听到这些话,从引擎盖上下来,朝边迈出步子,缓缓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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