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后也是如此。
尽管时间不早
，菲德利斯还是匆匆翻遍供应商寄来
沓沓账单，考虑哪些先不回应，哪些再拖拖，哪些需要立即支付。他把手头为数不多那点现金分成若干份，算来算去，看能否分配出个让所有人都满意方案。算完后，他会从头再过遍账单，把每张上面金额减去点，重新调整顺序，把些放在最底下。他不时用拳头抵住太阳穴，茫然地望着那堆纸，然后在心里再算笔账，把账单又调整为种神秘顺序。至于别人欠他账，他已经把收款任务交给小姑，这种从秕糠里榨油事，她更擅长。在那个人人缺衣少食年头，讨债还债只能如此。
那个被他视为戴尔芬丈夫人，原来是个结实勇敢、值得尊敬男中音，现在对他敌意依然困扰着他。对琐碎计算感到厌倦后，他站起来，在厨房里踱步。从这头走到那头只需四步，然后转身，再走四步返回。屋里狭窄让他沮丧，便考虑去走廊里走走，但又不想惊醒孩子们，他们好不容易才消停下来。于是他继续沿着厨房地板，大踏步来回走着。走到屋子中央时，菲德利斯突然下子停住脚步，他用手拍下脑袋，忍不住笑。
原来如此！原来这才是西普里安不同之处！他确有与众不同地方。他直觉得这个男人有些不样，却说不上哪里不样。直到回想起之前那幕，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互相较劲，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眼睛，菲德利斯这才发现蛛丝马迹。再加上他讲述格斯·纽霍尔猎熊那件事语气，回忆起他们之间眼神较量。这个男人双眼，乌黑发亮，瞳孔和虹膜融为体，放射出黑燧石般深邃凝视。他又想到那个被枪声震聋向导，这才明白过来。印第安人。西普里安是个印第安人。原来如此，自始至终，那种心神不定感觉原来就和这个有关。想到西普里安是个印第安人，事情就能理顺。或者说基本算是吧，因为菲德利斯也明白，他们之间突然凭空产生敌意和戴尔芬不在场，或在场，或仅仅存在有关，实在让人费解。
男孩们挖掘泥土堡垒入口已经颇为壮观，他们用辆老旧马车车厢底座进行加固，用破败棚屋里找到小段横木做个过梁，甚至还在上面钉块马蹄铁。隧道第段也进行加固，用是从墙上敲下来以及从树林中拖来木板。有几个忠实分子从头至尾参与整个建筑过程——马库斯、埃米尔和埃里克这对双胞胎、格利兹·莫里斯和罗曼·希梅克。其他人都半途而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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