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故乡生活。这样来,她就不再是老处女姑妈,而是赡养人姑妈,她就能取得定社会地位。要不然,回去又有什好处呢?
有时她独自坐在自己小房子里,客厅被她买来个二手教师讲台占据得满满当当,她思维就像笼子里老鼠样不断跳跃。她不能直像现在这样,只是记记账,日渐衰老下去——随着她记满纸页翻过,心灵越发脆弱;随着数字加加减减,肢体越发僵硬。不过话说回来,说实在,结婚到底有什好,哪有那重要?她那些朋友都有丈夫,但她们每天坐在起都会抱怨他们言语污秽、生活习惯粗陋、人不着家,或吹嘘他们饮食和食量。她并没发现找个丈夫究竟有什实际用处,除非他很有钱。然而并没有有钱丈夫,她只有三家在困境中艰难维持店铺账目待结算——克罗恩五金店、奥尔森咖啡馆和肉铺,更何况他们就连她要求微薄报酬都付不起。所以,要想走出这个简陋房间唯方法,似乎就是钓个金龟婿,或者想办法赶走戴尔芬,趁埃米尔和埃里克依然年幼,还能获得众人喜爱但又没到给她惹麻烦年纪,把他们从父亲身边哄骗走。
当然,还有个办法,她也可以自己挣钱。她开始苦思冥想,挣钱……毫无头绪。她沉浸在这个想法中,更加坚定地认为这是她唯希望。对金钱渴望开始在她脑海中疯狂翻腾,让她无法自拔。她梦到钞票,梦到大海,梦到自己穿着件毛皮大衣,从轮船上走下来,荣归故里。夜里,钞票在铁栏杆后面跳舞,近在眼前却触摸不到。天下午,她吃着单调乏味午餐——面包和根白色牛肉香肠,脑子里突然冒出个疯狂念头,如此荒谬,她决定置之不理。但它再次冒出来,她发现已经无法将其忽略。
第二天早上醒来,小姑决定把奶奶留给她最后件首饰卖掉。那是块很大贝壳浮雕,雕刻精美,是位既端庄又性感女郎侧面轮廓,那张脸庞机敏中带有丝狂野,乳黄色头发飘垂下来,融入粉色贝壳中。她对这枚浮雕心仪已久,自儿时起便充满向往。她还记得把它从隐蔽之处——梳妆台后墙上小洞里偷偷拿出来;她还记得个艳阳天,他们在花园里野餐,它就别在奶奶颈前饰带上,她轻轻抚摸过它。那样时光去不复返。对于她来说,它象征着战前在德国生活时所有踏实和舒适,所有无可挑剔和无忧无虑时光。她经常佩戴它,以提醒自己它们存在。要放弃它,是个重大决定,但她心意已决。她把浮雕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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