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冲动很快就转化为个迫切而庄重承诺,他凝望着伊娃,心想,有些事情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实现。她必须飞上蓝天,他必须陪伴在侧,只不过不会俯视云海罢。他怀揣着这个坚定信念进入梦乡。第二天,在父亲身边干活时,他满脑子想只有如何说服曼海姆同意他请求。
平时,曼海姆都把飞机停放在镇北个谷仓里,从弗朗兹家过去要走很长段路。弗朗兹不知道他下次什时候才会碰巧路过,必须找个理由马上去找他。他之所以觉得这件事刻不容缓,不过是出于种直觉,而不是预料母亲很快就会奄奄息。虽然玛兹琳·希梅克自行车是女式,他只能把脚蹬蹬得飞快,但还是借过来。他向曼海姆表明自己打算时,感受到种强迫式坚定,忍不住用手比画着,说话声调也不自觉地升高,甚至在曼海姆缓缓走进谷仓取件要用工具时,都在不断地纠缠和恳求他。
“她病。”曼海姆终于开口说,用手摩挲着他红苹果般又圆又亮下巴。
“所以才要这做。”弗朗兹说。
“菲德利斯不会同意。”曼海姆说。
“所以你不能告诉他。”弗朗兹说。
虽然曼海姆不是个多体贴周到人,甚至眼中只有自己,对其他大部分人都漠不关心,对自己母亲也鲜有深情,但还是被弗朗兹打动。他边仔细考虑着,边检查着操控装置,拧紧设备螺母,补好机身上块油漆,然后就答应他。
等到菲德利斯出门送货那天,曼海姆早早把飞机停在肉铺后空地上。屋外已经升温,天空格外蓝,却又不是那种预示着沙尘,bao即将来临带有金属质感沉重蓝色。今天算最近段时间里天气温和天,草地和树叶上仍存留着丝转瞬即逝清新,那是清晨露珠味道。弗朗兹跑进母亲房间,平复下心情,碰碰她胳膊。她早就醒,还专门为今日旅行换件衣服,是件轻薄白色便服,上面缀满盛放玫瑰,有些是粉色,有些花瓣折痕是更深红色。衣服褶层布满精美绿叶,笼罩着柔和绿光。接受治疗以来,她头发脱落很多,只剩下些细短蓬松发卷。他注意到,她用手颤抖着涂层薄薄唇膏,还用香甜紫丁香花水漱漱口。有时她呼出气息让人悲伤,像是地窖里腐烂味道,她说那是身体内部变化所致,让她很是烦恼,她是个那爱干净人。弗朗兹望着她,心想,她眼睛真漂亮,在瘦削苍白脸庞上闪烁着绿色光彩。
“妈妈,”他有些害羞却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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