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去找医生。”
然后伊娃笑笑,好像开个天大玩笑,紧接着就倒在地板上,紧闭着双眼,动不动。
菲德利斯早已出门,跟着个农夫去看牲口。戴尔芬从希奇大夫家回来,也没有看到他。那时,她已经把伊娃安置在送货车后座上,给她用过吗啡,手里拿着沓写着联系方式和可以做什医嘱。希奇大夫怒不可遏又痛心不已,打电话联系诊所,和位熟识外科医生通话,让他准备给个名叫伊娃·沃尔德沃格尔病人动手术。这位病人体内有个直接压迫重要器官肿瘤,如果不切除,不出几日就会死亡。
菲德利斯不在家
觉不太好。”伊娃低声说。她将胳膊肘撑在桌上,双手握住只瓷杯。她声不响,好像在从四周寻常动静中辨别更轻微声音或话语。这种沉默让戴尔芬担忧起来,警觉地望着伊娃。伊娃眼睛直直地盯着杯子深处油状液体。
“你说感觉不太好,是什意思?”
“肚子,很胀很堵,”伊娃上嘴唇上有汗珠在抖动,“阵阵地疼。”
“是抽筋吗?”戴尔芬问。
“不是那种疼,也有可能吧!”伊娃深深吸口气,然后憋会儿,缓缓呼出,好些。她拿起戴尔芬干毛巾,捂在脸上,缓慢而用力地往下拽,好像要抹平所有表情。她呼吸艰难地说:“和抽筋样,月经没完全消失……时有时无。”
“也许你只是提前完经?”
“觉得是,”伊娃说,“母亲……”接着她摇摇头,挤出个夸张笑脸,用种尖厉反常声音说:“在这儿绝对不能哭,也不能抱怨!”
伊娃跳起来,很不雅观地把身体往台面上撞过去,然后快步走向烤箱,在厨房里急匆匆地走来走去,好像直动下去就能战胜折磨她病痛。有那会儿,她似乎又变回那个镇定自若、无所不能伊娃。她从烤箱里取出两大盘小圆面包,用把刮铲利落地把它们从烤盘里全都铲出来。然后她将生面团挤进拇指和食指围成圈里,把两个烤盘再次摆满,迅速塞回烤箱里继续烘烤。戴尔芬忧虑地看着她,然后放下心。这系列利落动作没有透露任何虚弱迹象。
“去前边,抛光地板,”戴尔芬说,“照现在这个气温看,肯定已经干。”
“很好。”伊娃说。但当戴尔芬经过她身边,把咖啡杯放进灰色皂石水槽里时,这位屠夫妻子握住戴尔芬只手。她轻轻说句话,也许有些过于云淡风轻,让她朋友在大热天里打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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