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捷,一眨眼就跑到了猪圈的另一头。
它站在那里,冷眼打量着眼前这个没有带来食物的人。菲德利斯气急败坏地咒骂了一声,呼喊弗朗兹来帮他把猪赶到狭栏里,这样就可以把它困住,然后宰杀,再用绞车吊到一个池子里,浸烫、剥皮、冷却、开膛解体、切除内脏。霍屯督早已对接下来的步骤了如指掌,于是开始兴奋而癫狂地嗥叫,更是引得圈里的猪惊恐万状,慌乱奔逃。它被弗朗兹从圈外捅进来的棍子戳中,哆嗦着往前趔趄了几小步。菲德利斯跳到它身后,发出一声可怕的吼叫,本想把它赶进狭栏的狭窄空间里。它却没让他如愿,而是狡猾地围着围栏转了一圈,跑到一个棍子从外面捅进来也戳不着的死角。它在那里坚守着阵地,浑身颤抖,已经十分清楚现在的局势对它极其不利。此前它享受过的舒适生活并未让它准备好直面今日的异常,但让它获过奖的与众不同的基因注定它是个难缠的对手。菲德利斯把枪朝它捅了过去,但它悲愤地朝他呻吟着,躲开了他的枪。他气喘吁吁地在淤泥中追赶着它,滑了一跤,摔得浑身是泥,恶狠狠地咒骂着,又站了起来。他挥动着身上的围裙,朝它扑了过去。它受到了惊吓,转身溜到一边。他继续挥舞着手里那块布,迷惑住了它,由此占了上风,将它朝他期望的方向赶去。终于,它突然走到狭栏里,他赶快“砰”的一声拉下了门。
然后,菲德利斯犯了个天大的错误。他爬上了狭栏的一侧,端起手中的来复枪,却栽进了下面的狭窄空间里,和猪关在了一起。他倒在另一头,摔得并不厉害。他转过身,面朝着猪,本来只想走近些,了结它的性命,这个步骤他已经重复了无数次。它却朝他冲了过来,一边尖声嗥叫着,一边沿着狭窄的斜坡猛冲了上去,歪斜着脑门儿撞伤了他的膝盖骨,用牙齿咬住上面的肉,死死咬着不放,咬穿了菲德利斯的帆布裤子,从皮肤深入骨头,菲德利斯痛苦不堪地吼叫起来,再加上猪发动攻击时尖厉而激动的叫声,把弗朗兹引到了狭栏的这头。有那么漫长的一刻,他看到父亲用来复枪的枪托砸向它的脑袋,它咬紧的牙关已经松开,他本以为会再合上,再咬父亲一口。现在的形势依然对它有利,它的确做得到。菲德利斯向后一个趔趄,想把枪头掉转过来射击,母猪却再次发起攻击,又撕扯着咬了下去,让他本就血迹斑斑的膝盖雪上加霜。然后它退回方才的角落里,红着眼睛呜咽着,被仇恨折磨得疲惫不堪。而在整个过程中,饥饿的霍屯督一直急切地吼叫,一声声地挑衅和怂恿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