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其他有头有脸的人物,向他们表达了我的想法。他们一致热心采纳了我的提议。我们打算把它办成一年一度的狂欢节,设成旅游指南上的必看节目和本地特色活动。我们开始募捐,先从本地甜菜合作社、镇上企业那儿筹款。我们还计划在道路两旁举办大型售卖会,出售各种手工艺品。筹备活动如火如荼,完全超出我的预期。
但从想法萌生的那夜起到狂欢节当天,期间经过了数月的筹备。即便热心、感兴趣的年轻人组建了筹委会,我仍然一门心思扑在这个节日上。“华莱士,”他们跟我说,“留点活儿让我们干吧!”可我就是做不到。游行时花车谁先谁后,雇哪个年轻人清扫西部骑马俱乐部的马匹跑过的场地,每个细节我都亲力亲为,我甚至亲自起草了一条关于马粪的城市法令。
女王加冕礼是我最关心的,也是我最不敢忘的。加冕礼不仅要完美,更要尽显女王风范,这样就可以一举实现多特的梦想。我打算制作海报,制作印有女王候选人醒目照片的宣传单。我联系了由阿格斯镇西头的汤姆·B.贝斯克经营的航空公司。汤姆是我们穆斯洛奇兄弟会[3]的会员,曾驾驶飞机给庄稼喷农药,实施人工降雨。多特加冕时,他会在看台正上方写出她的名字,他发誓保守我的秘密。有时我开车去镇上,看到车窗外海蓝色的天空,就会想象她的名字飘浮在蓝天之上。
我脑海中浮现的是华莱士特女王,而非多特。
我不管她嘴噘得多高,脾气多倔,岁数多大,不管她的超短裙多短,妆多浓,也不管她说的话多脏,在我心里,她永远是华莱士特。有时,我坐在她出生的那张沙发上,时间似乎一下子回到了从前。我脑海中关于家庭的回忆如录影带般一帧帧地放映。小多特一次跳下两级台阶,结果总因为太着急,没看台阶或楼梯平台而摔倒;再长大些后,她大摇大摆地走在垒球场的外野区,把蒲公英干枯的花盘当作垒球来练习挥杆,蒲公英种子在空中四散飞舞;最近几年,她对人缺乏同情,班上的同学既怕她,又瞧不起她。但我知道,只要多特能加冕,全镇的人就会在闪亮的王冠之下发现她出众的领导力、与众不同的举止和容颜。女孩们会嫉妒她,男孩们会一拥而上。真希望多特昔日的对头能转而崇拜她,对她点头哈腰,为讨她欢心而甘愿做任何事。可我得确保她能加冕。
我得选票。
为了让多特加冕,我没日没夜地工作,结果身体垮了。劳累、压力和体重下降都是家常便饭。早在筹备狂欢节前,我就把自己搞得筋疲力尽。我习惯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