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望着我,眼神严厉。
“凋落前的叶子看起来也不错。”她说。
玛丽听到后哈哈大笑,斯塔气得脸都白了。
“我病了,”她无精打采,愤怒的眼神四下游离,说,“像只病猫。”
斯塔随后转身离开,跺着脚上了台阶,穿过立着圆柱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玛丽捉住小迪基,我们用晾衣绳把它拴在一棵白蜡树上。我们从运货卡车里拿出我们的行李和一大块蛋糕,一起走上台阶,我在前,玛丽拎着熏香肠跟在后面。
下的日子不多了。”
“你怎么会那么想呢?”
玛丽从口袋掏出那块砖头,然后往上面吐了口唾沫。她说,唾液干了以后,会显示一个日期的形状。她盯着那块砖,就像它会突然说话似的。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把那东西放一边去。”我告诉她。
虽然玛丽的眼睛比刚才更加明亮锐利,但她也像个普通人,日渐衰老。让她看起来与众不同的是她的衣着,这次出行,她头上裹着带流苏的黑色丝巾。她驼着背,像个老乌龟,紫裙子被身体绷得很紧。跟往常一样,我不禁好奇她在想什么。她把狗放在膝盖上,正从一个小袋子里拿葡萄干吃。
斯塔住在蓝山唯一的新房子里,那是幢高大的白色建筑,有十个房间,上下两层。斯塔说它是殖民时期的风格,因为百叶窗常年关不上[2],还有一扇沉重高大的橡木大门,门上雕刻着花纹,装有铜门环。车开到她家车道上时,斯塔正站在门前的草坪上。她跟我在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穿着硬挺的蕾丝围裙,双手交叉。正如梦中那样,她背后是耀眼的橙色浆果。她看起来病恹恹的。我们下了车。和梦里不同的是,她把手放在屁股上,大喊了起来:
我看了看玛丽,她一身肃穆的黑紫色,手中的香肠装在白色包装纸里。她的样子让我回想起一些东西,是什么呢?我在斯塔家的大门前停下,回头望着玛丽,然后想起来了,她像一月里冷酷的收割者[3]。她的黑裙子下摆拖地,仿佛看透了世间的一切。她提香肠的样子好像香肠象征着她的使命。
斯塔家的东西都是中性的。我是说,她家没什么摆设,桌子上只放了烟灰缸,所以从摆设上根本看不出主
“把你那该死的狗弄出去,别碰我的月季!”
然后她走到树下,从树上扯下一大把结实的浆果,向小迪基扔去,小迪基落荒而逃。
“它只是替你浇花而已,”玛丽说,“别受不了啊。”
我想夸一夸斯塔,以缓和一下局面。斯塔最喜欢听恭维话了,但这次没管用。
“你看起来不错嘛。”我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