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莱士·费弗!”
“罗恩[1]!”
“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他在这儿到底做什么呢?“……在想事情。”
洛夫捷克直起身体,华莱士在前排
阿代尔。”
注射的药物开始发挥作用,黑暗中温暖包围着我。我意识到当时落在了一个单薄的壁架上,要是我摔下来没有什么能接住我。
华莱士之夜
夜鹰从他的车灯前掠过,张开尖尖的喙捕捉昆虫,投下小小的三角形影子。水沟飘出潮湿的气味,有时他还能看见一望无际的黑乎乎的犁沟间泛着水光,跟镜面似的。明尼阿波利斯有条公路通往阿格斯,临近阿格斯的那段路上有零星的灯光,就像遥远的海面上下锚的船只。华莱士第一眼看到的是阿格斯水塔顶上闪烁着的小小的红色指示灯。
他将车驶出公路,开上一条狭窄的土路,很多中学生情侣会在这儿幽会。他的朋友罗纳德·洛夫捷克警官迫于一些学生家长的压力,周末晚上会来这儿巡逻。在这个星期六的晚上,路上空无一人,看不到一个人影。远处那弯弯曲曲、坑坑洼洼的车辙上也看不到小情侣们闪烁着的车灯。他任由车子轻轻颠簸,直至停下,然后关闭了引擎。
夜曲开始在他周围演奏。蟋蟀叽叽吱吱,新生的小麦沙沙作响,栖息在排水沟和低矮的防风林里的鸟发出短促而刺耳的叫声。华莱士身体往下一滑,半躺在座位上,呼吸着柔和甜美的夜风。方向盘的曲线像一块光滑的骨头,他把手指轻轻搭在上面。他头顶的夜空没有月亮,只有繁星点点。
他还不想回到他那才建了一半的空房子里,更不愿细想在明尼阿波利斯经历的一切。他闭上眼,却睡不着。他太警觉,太清醒。他让自己想点别的,尽力忘记卡尔。
华莱士负责好几项工作,其中一项就是游泳池,这真是个麻烦。游泳池是公共事业振兴署精心规划的项目,但对阿格斯来说太大了,也过于豪华。现在管道已经朽烂,底端已出现裂痕,过滤系统已毫无用处,而装饰更衣室墙壁的珍贵的手绘壁画也在剥落。那些蓄意破坏公共财物的家伙还把栅栏搞坏了。
游泳池真够他头疼的。他想到国家银行,他是银行董事会成员,负责审定银行的投资。他尽量去想他见过的最后一个股票投资组合,但微风中弥漫着一股味道,他知道快要下雨了。他思绪游离。他看到了卡尔的手,他的黑发,还有医院洁净的床单上他那憔悴的面容。突然他身后亮起车灯,照得他睁不开眼。
那辆车的车门被重重地关上。他车前座那儿灯光刺眼,有人弯腰探进他的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