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当我们围坐在油桶旁烤火、喝热可可时,他会问那个问题,或从厚厚的格纹夹克衫里拿出一个珠宝盒。我在想怎样才能婉拒但又不回绝他,只是想再争取点时间。碰巧的是,在吉米来之前,邮递员先到了。
我听见信封被丢进信箱的声音,于是下了楼。平常我的信不多。这封信显然是转寄到我手中的,用黑色油性马克笔重新写了地址,一看就是玛丽瘦削的字迹。我经常对玛丽说她的字像是女巫写的。我的字近乎完美,至少修女是这样夸奖我的。这封信的字迹很陌生,并且是寄给科兹卡家的。由于爸妈还没有常住地址,所以玛丽把它转给了我。
亲爱的科兹卡太太:
他还是个婴儿时,我就一直保存着这些报纸广告。现在是我坦白他身世的时候了。我向费罗神父请教过此事,费罗神父要我写信给您,把情况告诉您。当时我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此后一直没能再生育。所以当我丈夫把犹大从露天集市抱回来时我就留下了他。我曾想过将他送回去,但又得知他的亲生母亲乘飞机走了,所以我抚养了他。六年前我丈夫离开了人世。这孩子将在一星期后接受神职。他会成为执事,以后会做神父。神职授任典礼将于二月十八日在圣保罗大教堂举行。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如果您愿意,现在是告诉他的时候了。费罗神父认为我该写这封信,所以我写了,您可以回信给我。
他的母亲
凯瑟琳·米勒
我读第一遍时并没看懂写的是什么,于是又读了一遍。我刚要读第三遍时,吉米到了,他把车停在外面,在按喇叭。虽然我跟他说过很多次,但他还是不愿按门铃,约会时也没有丁点礼貌。他老是说我居住的支路车位不够大,停不下他的大车,而大街很宽,有些地方没有路牙,总有空间停车。吉米就是懒,连从车上下来,把车锁好,再走半个街区来按门铃也不愿意。他可以整夜跳舞、打牌,踮着脚尖用华尔兹和八字舞的舞步溜冰,他只是不愿下车来按门铃罢了,这叫人生气。那天我比平时更,bao躁,感觉出门就不顺利。
我把信放下,跑出来阻止他按喇叭。我把溜冰鞋系在一起、背在肩上,两只鞋撞来撞去。如果跌倒了,鞋底的冰刀一定会割伤我。吉米越过副驾驶座,为我按下车门把手。这又是一个问题。他不懂得如何礼貌地为女孩开门,他会自顾自地走进餐厅,让我跟在后面。即便如此,他还是比我那个已婚医生强得多。
“你要我说几次?先停好车再来按门铃!”我说完后坐在副驾驶座上。
“斯塔小蛋糕!”他喊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