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门跑进去,身上的雨水不停地滴在亚麻地毯上。
弗里兹拿着条厚毛巾向我跑来,用力把我的头发擦干,差点把我的脑袋拧下来。
“斯塔,出来跟你表妹道歉!”她大喊,喊了两次斯塔才过来。
第二年秋季开学的第一天,我们一起出门,两人都带着厚厚的奶油色写字板,一样的铅笔盒,里面装着新铅笔,都穿着蓝衣服。斯塔的新衣服是浆过的,而我的衣服洗过太多遍,一点也不挺括。我穿着斯塔的旧衣服,却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因为我知道真正心烦的是她。她眼睁睁地看着我抢走她穿不下的衣服。姨妈把这些褪色的衣服改小给我穿,衣服的边也被缝得参差不齐。她觉得这些衣服被我穿过之后就毫无价值了,成了破布,我并没有如她所希望的那样将这些衣服珍藏起来。
我们一起走在土路上。当几棵矮松树挡住弗里兹的视线时,我和斯塔才分开走。更确切地说,斯塔开心地大喊起来,迈着长腿向一群女孩跑过去。这些女孩都穿着崭新的衣服、白色的长袜和没磨损的新鞋,彩色的丝带系成松松的蝴蝶结,从背部垂下。我远远地落在后面,但我不介意一个人走。
然而,当我们在学校铺满石子的院子里成群结队地闲逛时,当我们被催着排好队时,当塞莱斯汀开始和我说话时,当斯塔嘲笑我、说我是乘货运火车而来时,大家突然对我很好奇。我很受欢迎,在阿格斯,我只是个新来的。每个人都想和我成为朋友,但我只想和塞莱斯汀好。我找到她,拉着她的手,她的睫毛像柔软的画刷,遮住了她的黑眼睛,头发长得可以扎马尾了。她很健壮。因为常和哥哥拉塞尔比摔跤,她的胳膊十分粗壮,个头也比一个月前长高了不少。她比八年级的男生还要高,差不多和全校最高的利奥波德修女一样高了。
我们排队跟在老师后面,走在石板铺成的楼梯上。年轻的雨果老师脸圆圆的,是多明我会[3]的修女。接着她按照名字的字母顺序给我们排座,我坐到了第一排,坐在斯塔前面,这让我很满意。
当然,斯塔的座位很快就换了,她总可以往前调,因为她自愿清理黑板擦,清洗黑板,拿彩色粉笔将书本上的诗句用漂亮的字体抄写在黑板上。我很快就过气了,这让斯塔松了一大口气。课间围在我身边的女孩现在都坐在旋转木马上围着她,听她说八卦,看她抚弄自己长长的麻花辫,眨巴着蓝眼睛吸引高年级男生的注意。
学年过半,我却意外地使班上的同学对我刮目相看。我并非刻意这么做,或是一心想要引起奇迹,但在寒冬一个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