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阿代尔
雷雨云越压越低,斯塔上身一丝不挂。我不禁在想,她还要在那儿跳多久希米舞。我听见塞莱斯汀走进楼下的厨房,砰的一声打开烤箱门,所以我下了楼。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用刮铲将饼干一个个从烤架上铲下来,一个也没弄碎。她没抬头看我,但她知道我在那儿,她也知道我一直在楼上看着斯塔。我敢肯定她都知道,因为我说话时她眼皮几乎没抬。
“天一下就黑了,”我说,“雷雨要来了。”
“斯塔的妈妈会急死的。”塞莱斯汀一边说,一边拍掉手上的面粉。
我们出门找斯塔,但还没走出院子,她就回来了。她从我们身旁径直走过去,跳上自行车,然后骑走了。因此那天下午,我淋了大雨。还有一英里路就到家了,可雨突然倾盆而下。我步履艰难地从
对塞莱斯汀说,向来都是我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尽管极不情愿,她还是过来了,把玛丽一个人留在窗边。
“去墓地玩吧,”我小声说,“我要给你看一样东西。”
我担心她不愿意和我去,担心她选择和玛丽待在一起。但她早已习惯跟在我身后,这种习惯不会轻易就改掉。她出了门,让玛丽留在那儿,等着将最后一批饼干拿出烤箱。
我们从后门出去,走向墓地。
“你想干什么?”塞莱斯汀问。这时我们走进了一片隐蔽、茂密的草丛。有了野李子树遮挡,屋里的人看不见我们。这儿只有我俩。
我们一言不发地站着,空气里飘浮着厚厚的灰尘,还带着一丝白色紫罗兰的芬芳。塞莱斯汀扯下一根草,将柔软的那头衔在嘴里,眉毛下的两只眼睛紧盯着我看。
要不是塞莱斯汀一直那样盯着我看,我或许不会做那样出格的事。但她穿着长得过头的裙子站在那儿,嘴里嚼着草。烈日当空,就在那时我终于想到该给她看点什么。我的乳房很柔软,老是会痛;玛丽的乳房却不这样。
我一颗颗解开衬衫的纽扣,脱下衬衫。我的双肩很苍白,瘦削又僵硬,仿佛一对张开的翅膀。我脱掉内衣,托着自己的胸。
我的嘴唇很干,万物都静止了。
塞莱斯汀像兔子似的大声地嚼着草,咀嚼声打破了寂静。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就走。她把我扔在那儿,任凭我袒胸露乳,没再回头看我一眼。我眼看着她消失在灌木丛中。接着,一阵微风拂过,如同一只手轻轻抚过。这阵风让我做出近乎疯狂的举动,开始慢慢地转圈,挥舞双手。我仿佛听见地下传来的音乐,身体随之舞动。我旋转得更快,也更疯狂,我抬起脚。我开始踢踏双脚,在他们的坟墓上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