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解我,”乔塞特对攥成拳的手说,“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我爱你本来的样子。”她对着画得脏兮兮的拳头说。
“你们俩出去。”朗德罗说,“都要把我弄疯了。我想给自己泡杯咖啡,看看报纸。”
“你老是这样!”乔塞特和斯诺又变成了队友,跳起来向他跑过去。“每次都是老一套!就不能破一次例吗?喝喝茶?看看漫画吧!来吧,爸爸,有点创意行不行!”
她俩知道,这会让他大笑。趁他笑的时候,她们向他发动进攻,跳到他身上,假装把他摔在地板上。他也装作摔倒在地,蜷缩成一团,双手滑稽地举在空中,表示“求饶”。
特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想,我们可以像成熟的大人一样谈谈这件事吧?”她问。
“这房间里只有一个大人。”朗德罗说。
“首先,”乔塞特说,“我知道霍利斯很喜欢我。这无关紧要。”
“我要疯了。”朗德罗说。
求饶!他求饶了!不能饶了他,斯诺低声吼着,假装用拳头砸朗德罗,而朗德罗则假装被打得踉跄后退,却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笑得两个女孩任由他躺在地上,不再理他。
“好了,爸爸,冷静点,去逛逛散散心。要么给你报纸,看看分类广告,或无聊的新闻。别把三州交界地带每条无聊的新闻都讲给我们听就行。我们去煮点你喜欢的淡咖啡,随你喝。我们俩也会做饭,已经准备好做肉丸的肉了。煮点面条,炖个蘑菇汤。你肯定喜欢。”
朗德罗起身坐在椅子上。扶起奥蒂,帮他翻身、洗澡,又扶他坐好,累得背部酸痛。不过,背部后来就不疼了,疼痛消失了。他的心跳慢下来。现在,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好久都没像今天这样放松,任凭两个女孩把他摔倒。他觉得轻快多了,几乎算是幸福,不需要另外一片药了。但斯诺给他端来咖啡之后,他感觉自己的手指在口袋里把玩那片药,接着药片从指缝滑落,掉到地上。一个比他克制的人会用脚后跟把它踩碎。可他的脚后跟上裹着袜子,而药片有一层坚硬的糖衣,一直踩不碎,直到朗德罗走到进门的地方,拿起靴子,才把那玩意儿碾成粉。即使这样,乙烯基的瓷釉上还有一团完好无损的白色粉末,要是他用瑜伽的蹲伏动作,鼻子贴着地面,还能吸到嘴里。
“因为我不喜欢他,”乔塞特说,“谁知道呢,说不定我是个同性恋。”
“好像你什么都明白。”斯诺说。
朗德罗在心底喃喃自语,同性恋?
“你们都不了解我。”乔塞特说。
“好吧,”斯诺说,“没人了解你,你那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