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艾玛琳以前,他一直活在睡梦里,边走边睡,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事。后来,她猛地唤醒了他,当他敢于正视她时,他发现两个人都醒着。她开始进入他的身体和灵魂,他感觉自己承受不了,脑子胡思乱想。要是她离开他,他会变成瞎子、聋子,忘记
伊每天早上喝施利茨,其他时候从不喝酒。他常穿那些夏威夷风格的衬衫。他讲过笑话经常像《摩登原始人》[1]里的弗雷德一样笑,呀吧嗒吧嘟,我注视着艾玛琳,心想,在这么悲伤的时候,她却能唤起人们心中的这些画面,让人忍不住笑,这样的人是个好人。还有,她很漂亮。”
“没错,”奥蒂说,“我觉得,艾迪波伊的葬礼宴会肯定差不了。”
“土豆沙拉,意大利通心粉。美味佳肴。当然,我们一起吃过饭,然后我就离开了。我在大福克斯上夜班。我打听到她的地址,每天晚上用抬头为六号汽车旅馆[2]的信笺给她写信。我写的信她都保存着。”
“我也给巴普写过信!你信里写了什么?”
朗德罗露出微笑。
“我会为她死,为她吃苦受难,为她穿越滚烫的沙漠,就这一类的话。也许说过我愿意喝下她浴缸里的水,希望没有吧。”
奥蒂仍满怀期待地等着,所以朗德罗继续往下讲。
“哎,你知道。我认为,我们是在考验彼此。不,更像我们融入对方身体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从俗世里消失了一段时间。老实说,我们有一段时间酗酒,还吸d。后来才清醒过来。我们想要个孩子,接着斯诺出生了,她出生时很小,我们互相扶持,想尽办法让我们的孩子活下去。艾玛琳在学校工作。我们渡过了那个难关。这段时间刚开始时,我们还收养了霍利斯。接着,乔塞特出生了,八磅重!我们回到这儿,恢复传统的生活方式,开始是为了摆脱酗酒的习惯,后来是为了家庭幸福。我们更加尊重传统习俗,在孩子们面前按照传统风俗举行了婚礼,再后来特拉维斯神父又为我们主持了基督教婚礼。酷奇出生了,然后是拉罗斯。好事一件接着一件,良性循环,直到……”
“接着说啊,”奥蒂说,“你跟艾玛琳的好运气用光了,不过,也许不只是运气问题。你也是个好人啊。”
朗德罗讲故事时,奥蒂又兴奋起来,但一阵强烈的疲倦像波浪一样向他袭来。他立刻睡着了,双唇间响起呼吸声。朗德罗往奥蒂的脖子上套了一个旅行枕,让他在椅子上睡得舒服些。过去的事情在朗德罗的心里翻腾。他已经很久没想过他和艾玛琳最初的生活。眼下,哪怕是回忆,也让他既痛苦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