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我觉得你是。”玛吉说。
她翻了个身,看着门下昏暗斑驳的光线。这是一个凉爽的夜晚,他的身体温暖了整张床。她皮肤上那层发痒、肮脏、像虱子爬过一样的薄膜消失了,她妈妈吃东西的习惯带来的狂躁感也消失了,所有糟糕的事都被床单里的暖意给驱散了。她开始神思恍惚。
拉罗斯轻抚着玛吉散落在他身侧枕头上的发梢。
“我是一只受伤的动物。”她低声说。
“我要问你点事。”她刚才忍不住哭了,现在鼻子还有点堵,脸也有点肿。但他的皮肤让她的脚底变凉。
“拜托了,拉罗斯,别笑。我要问的事很严肃。”
“好吧。”
“如果男孩扑到我身上,到处乱摸,你会怎么做?”
“我会杀了他们。”拉罗斯说。
下来。“你还好吗?”
“今天有人告诉我……”拉罗斯说。
彼得伸出胳膊抱住诺拉,搂着她不放。他对此很拿手。
“告诉你什么?”
“他们说,你的妈妈真漂亮。”
※
快下雪了,这个季节的第一场雪,罗密欧能闻到雪的气
“你觉得你会吗?”
“我会想办法的。”
“圣人会因为爱杀人吗?”
“圣人有神力。”拉罗斯说。
“你觉得自己是圣人吗?”
诺拉挤出苍白、不知所措的笑容。
拉罗斯开口之前,早已确定玛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让他尴尬的是,他总是夹在她俩之间左右为难——他把这件事偷偷告诉了乔塞特。她告诉他这的确很尴尬。她还告诉他,首先,玛吉有点哀伤障碍[4],很可能就是这一点让她行为异常。“应该让我们家收养她,”斯诺说,“我们爱她,但她心肠太硬,而且她家人之间有沟通障碍。”乔塞特说母女矛盾之类的事在玛吉这样的年纪很正常。她、斯诺和她们的妈妈很幸运,因为艾玛琳生他们时很年轻,而且跟她们一样,随和亲切,从不装腔作势,也不认为高她们一等。“不管什么方法,只要有用就做,”乔塞特说,“但我替你难过,这太尴尬了。”
那一晚玛吉偷偷溜进了他的房间。她之前一直躺在自己的房间——又洗了一次滚烫的热水澡,正等着身体降温。她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开始哭泣。独自一人,哭也没关系。但她还是尽快停止哭泣,让自己坚强起来。她是一匹狼,一匹受伤的狼,她会用牙齿撕开那些男生的喉咙。她再次思考动物怎么会受拉罗斯吸引,那么她也会放心地把爪子交到这小小男子汉的手里。
“移过去点。”她低声说,然后钻进他的被子。
她把热乎乎的脚放在他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