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在学校上课,艾琳坐在办公桌前,拿出从氙气咖啡店里带回来皱巴巴棕色纸巾,摊开抚平。路易丝在上面写字笔画很粗,结构匀称,让人疑心她是否曾上过建筑绘图课。字是她用黑色细尖马克笔写。那些字母和数字表现出种稳定可靠特点,说明她不是个冲动人,她做事考虑周到,原则性很强。艾琳自己字迹则不然,她字没有规矩、笨拙,甚至总是在变。她仔细看看纸上干净整齐字迹,那是路易丝地址、电话号码和邮箱地址。
既然路易丝提起她们是血亲,那她定是想认艾琳这个姐妹,至少直以来,她定很想见到艾琳。艾琳已经很久没有交过朋友,以至于现在她不知道该怎做才好。这快就打电话给她好吗?这会让路易丝倍感压力吗?路易丝现在肯定已经知道,艾琳并不是她丈夫画中描绘那种形象——她既不是个女英雄,也不是个荡妇。但如果路易丝知道艾琳只是个普通人,可能会感到失望。
也许开始就以普通自居是最好方式,艾琳想。她可以这样告诉路易丝:你新姐妹根本没什特别;或者说:你新姐妹就是团糟。艾琳想给路易丝打个电话,找个路易丝肯定不会接电话时间打过去,这样她就可以留言,如此来,要不要回电话、想不想回电话、想不想和艾琳聊天就是路易丝事情。
也可以给她发封电子邮件,如果路易丝不想看到它,可以假装邮件被投进垃圾箱。但跟很多人不同,艾琳不喜欢发电子邮件。她已经不用邮箱,因为写邮件,艾琳就会控制不住地不停写下去,就像以前写信时样,这让她觉得很沮丧。每当她开始敲打键盘,她就会不自觉地想要倾诉,洋洋洒洒地想要坦白什。
艾琳是在给孩子们老师写邮件时发现这点,她写段又段,尴尬极。她删去所有文字,预约面谈。事实上,跟这些老师面谈是艾琳唯固定社交活动。她喜欢跟老师们面谈,她只需要坐下来,听老师们条条地说着目标,讲述着斯通尼、瑞尔和弗洛里安事情。吉尔有段时间也参加面谈,但在他看来,老师们认为弗洛里安很危险,他们墨守成规思维理解不瑞尔。而天知道他们会对天资聪颖斯通尼做些什。所以跟老师们面谈就只有艾琳个人。
但现在她有个姐姐。她想象着自己和老师谈话时提及姐姐情形,她可以说“姐姐路易丝”,甚至是“弗洛里安阿姨路易丝”,“斯通尼阿姨”,或是“瑞尔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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