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疯猫肯定在那里。他们现在不让她在这儿了。”
道林耸了耸肩:“我对会爱上别人的女人已经厌倦,会恨的女人才更有趣。那边,这东西也更好。”
“差不多吧。”
“我更喜欢这东西。来吧,喝点什么。我得喝点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喝。”年轻人咕哝着。
嘲笑一个老头,他正一脸厌恶地搓着外衣袖子。“他以为红蚂蚁爬身上了呢。”道林从旁边走过时,听到一个女人大笑着说。老人惊恐地看着她,呜咽起来。
房间尽头有一座三级小楼梯,通向一间阴森的内室。道林急冲冲地跨上摇摇晃晃的阶梯,一阵浓浓的鸦片味扑面而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鼻孔兴奋地直抽。进去时,一个长着一头光滑黄发的年轻人正倾身就着灯点上细长的烟杆,他抬头看了看道林,迟疑地冲他点了点头。
“你在这儿,阿德里安?”道林低声说。
“我还能上哪儿?”他懒洋洋地回答,“现在,那群家伙没一个理我了。”
“我以为你离开英国了。”
“没关系。”
阿德里安·辛格尔顿疲惫地站起身,随着道林来到酒吧。一个混血儿裹着破烂的头巾,穿着脏兮兮的宽大衣,把一瓶白兰地和两只酒杯推到他们面前,满脸谄笑地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女人们悄悄贴上来,开始搭讪。道林转过身,背对着她们,与阿德里安·辛格尔顿小声说话。
一个女人脸上挤出别扭的笑容,像一把马来弯刀。“我们今晚倍感荣幸。”她讥笑着说。
“看在上帝的分上,不要和我说话。”道林跺着脚喊道,“你要什么?钱吗?拿去。别再来烦我。”
女人无神的双眼刹那间闪过红光,又转瞬即逝,眼神呆滞
“达林顿袖手旁观,最终是我兄弟付的账单。乔治也不和我说话了……无所谓,”他叹了一口气,补充道,“人只要有这东西,就不需要朋友。我以前的朋友是太多了。”
道林皱了皱眉,环顾四周,破烂的床垫上躺着各种奇怪姿势的人。七扭八拐的四肢、大张的嘴、呆滞无神的眼睛,这些都吸引着他。他明白他们是在何种奇怪的天堂里受苦,又是何种阴暗的地狱教给了他们新型欢乐的秘密。他们的情况比他好。他被囚禁在思想之中,记忆就像一场可怕的疾病,正吞噬着他的灵魂。他仿佛不时地能看到巴兹尔·霍华德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他觉得自己不能待在这儿。阿德里安·辛格尔顿的在场让他不安。他想在一个没人知道他是谁的地方,他要逃离自我。
“我还是到别的地方去。”他顿了一下说。
“码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