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第一次去剧院的那天晚上,演出结束后,那个老犹太人来到我的包厢,说愿意带我到幕后,将我介绍给她。我当时对他大发脾气,我告诉他朱丽叶已经死了好几百年了,她的遗体躺在维罗纳的大理石墓穴里。看他愕然空洞的表情,我想他一定以为我喝了太多的香槟或者什么。”
“我不觉得奇怪。”
“随后,他问我是不是为某家报纸写稿。我对他说,我甚至从来都不读报。他似乎对此很失望,然后对我说了实话:所有的剧评家都合谋反对他,他得逐一将他们买通。”
“毫无疑问,我觉得他说得很对。另一方面,从他们的外表看,大多数剧评家的身价一点也不高。”
“嗯,他似乎觉得自己力所难及。”道林笑着说,“可就在这时,剧场的灯熄了,我不得不走了。他要我尝尝他强烈推荐的雪茄,我婉拒了。当然,我第二天晚上又去了那个地方。他一看到我,就鞠了一大躬,并硬说我是一位慷慨大方的艺术捐助者。他是那种让人极度讨厌的粗人,虽然对莎士比亚满怀热情。有一次,他还自豪地告诉我,他曾破过五次产,都是因为这位‘吟游诗人’,他坚持这样称呼莎士比亚,似乎觉得这是殊荣。”
!是多么与众不同啊!哈利!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只有女演员值得爱呢?”
“因为我爱过很多,道林。”
“噢,不错,是那些染发、化妆的可怕家伙。”
“别贬低染发化妆的人。她们有时表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魅力。”亨利勋爵说。
“现在我真希望没跟你谈起西比尔·文恩。”
“是殊荣,我亲爱的道林——极大的荣誉。很多人破产是因为
“你忍不住的,道林。在你以后的人生中,你干了什么都会告诉我的。”
“是的,哈利,我相信是这样。我会忍不住把一切都告诉你的。你对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影响。即使我犯了罪,我也会来向你坦白。你会理解我的。”
“像你这种人——就像生活中无拘无束的阳光——是不会犯罪的,道林。但我仍感谢你的恭维。好了,现在就告诉我吧——给我火柴,做个好孩子——谢谢——你与西比尔·文恩实际上是什么关系?”
道林·格雷惊跳起来,脸涨得通红,目光如炬:“哈利!西比尔·文恩是神圣的!”
“只有神圣的东西才值得去碰,道林。”亨利勋爵说,声音里透着一丝奇怪的伤感,“但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呢?我想她终有一天会属于你的。坠入爱河的人,总是始于自欺欺人,终于欺骗他人。这就是世人所说的浪漫。不管怎样,我想你们互相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