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不是这样的,奥尼尔太太。如果是的话,朱丝婷就能心安理得地回家找你来了。你低估了她对你所抱有的爱的实质,当我说我有责任,是因为朱丝婷为了我才留在伦敦的。但你却认为,她是为了你而受着折磨,并不是为了我。"
梅吉直起了身子。"她没有权利为我受折磨。要是她一定要受苦,就让她为自己受苦吧,但是不要为我。决不要为我!"
"那么,当我说她根本没有想到戴恩和红衣主教的事的时候,你相信我了?"
她的神态为之一变,好像她想起了还有其他存亡攸关的事,而她忽视了它们。"是的,"她说道。"我相信你。"
"我来看你,是因为朱丝婷需要你的帮助,但她又不能寻求这种帮助,"他说道。"你必须使她相信,她需要再次毅然而对生活中的威胁——不是德罗海达的生活,而是她自己的生活,这种生活和德罗海达毫不相干。"
不,不,奥尼尔太太!朱丝婷完全没有意识到,我但愿她永远不会知道!请相信我;她是无意之中漏出来的。"
"你肯定吗?"
"是的,我发誓。"
"那么,以上帝的名义告诉我,为什么她不回家?她为什么不愿意来看我?为什么她不愿意看我的脸?"
不仅仅是她的话,而且是她那声音中的极度病苦向他表明,朱丝婷这两年不露面,对她的母亲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他自己的事情的重要性减少了,现在,他有了一个新的任务,减轻梅吉的恐惧。
他往椅子后一靠,叠起了腿,又燃着了一支烟。"朱丝婷已经穿上了苦行者的马毛衬衣,但是其理由是大错而特错的。如果说有什么人能使她明白这一点的话,那就是你。然而我警告你,倘若你选择这样做的话,她也许永远也不会
"关于这一点,应该怨我,"他坚定地说道。"朱丝婷本来是打算和戴恩一起去希腊的;她确信,如果她和他一起去了,他现在仍然会活着。"
"胡扯!"梅吉说道。
"很对。尽管我们知道这是胡扯,但朱丝婷却不这么想。应该由你来使她明白这一点。"
"由我?你不明白,哈森先生,朱丝婷活这么大也没听过我一句话,在目前这个阶段,我也许曾经拥有过的影响已经完全丧失了。她甚至不愿意望我的脸。"
她的声音是沮丧的,但是并不凄伤。"我觉得我落进了和我母亲一样的陷阱,"她继续平平淡淡地说道。"德罗海达就是我的生活……这房子,这些书……这里需要我,生活中依然有某种目的。这里的人们信赖我。你知道,我的孩子们从来不信任我,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