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讨伐行动一开始,经过了这场使人筋疲力竭的、倒霉的、似乎什么目的也没有达到的包围之后,澳大利亚第九师便从海路撤到了开罗,但是,就在第九师被包围在托布鲁克的时候,在北非稳步减寺的英国军队已组成了第八军,它的新任司令官是伯纳德·劳·蒙哥马利将军。
菲戴上了一个银质的小胸针,样子像是一轮初升的太阳,这是国际妇女同盟的徽章;胸针的下面的两条链子上是一个银条,她在银条上镶了两颗金质的星,每一颗星代表一个在军旅中的儿子。这使她所遇上的人确信,她也为国家尽了自己的本分。由于梅吉的丈夫和儿子都不是当兵的,所以她没有资格佩戴这种胸会。卢克写来了一封信,告诉她,他将继续割甘蔗,他认为,在她担心他可能参军的情况下,她恐怕想知道他的情况。信中没有迹象表明他还记得那天早晨她在因盖姆旅馆讲的话。她笑着,厌倦地摇了摇间,把信扔进了菲的字纸篓。她这样做的时候,心里感到迷惑,菲是否为她参军的两个儿子担优。她对这场战争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呢?尽管菲每天都戴着那胸针,整天地戴着,但她从来没说这一个字。
有时,会从埃及寄来一封信。当展读的时候,它已经是破烂不堪的了,这是因为检查官一遇上地名或团队的番号,便在上边剪出整齐的长方形的洞。阅读这些信是一件大伤脑筋的事,得把那些实际上什么也看不出的信拼凑到一块儿,但是,他们都乐此不疲地干着,别的一时也顾不上了:只要有信来,就是孩子们依然活在世上。
天没有下雨。好像神圣的风雨合谋要让希望枯萎似的,1940年是这场灾难性的干旱的第五个年头了。梅吉、鲍勃、杰克、休吉和菲感到十分绝望。德罗海达在银行帐户中的款子足够买来必不可少的饲料使绵羊活下去,但是大部分绵羊都不愿吃饲料。每群羊都有一只天生的领头羊;只要他们能设法使头羊吃的话,其他的羊就有希望吃了。但有的时候,即使羊群看见头羊咀嚼着那些饲料,其他的羊也不受影响。
于是,德罗海达也得流血了,这是件令人嫌恶的事。草全都枯死了,大地变成了龟裂的黑色荒原,只有树林在闪着灰色和暗褐色的光,他们用刀子和步枪把自己武装了起来;看到一头牲口倒下,便割断它的喉咙,让它快些死去而不让其他的羊看见。鲍勃又添了一些牛,买饲料来喂养它们,保证德罗海达为战争做出的艰苦努力。由于饲料的价格很高,牛身上是无利可图的。远处的农区和远处的牧区一样,受到了缺少雨水的严重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