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4 / 27）

无变化湿度就意味着靴子和袜子总是湿；脚变得像海绵，脚趾之间露出血痕，血淋淋。毒虫和蚊子叮咬过地方开始发炎、溃烂。

①治疗药——译注

在莫斯比港，他们曾见过新几内亚岛士著居民悲惨状况，而他们如果不能顶住这里气候，不使雅司病、脚气病、疟疾、肺炎、各种慢性皮肤病、肝肿大和忧郁症蔓延起来活，对白人来说就没有多大希望。在莫斯比港还有科科达幸存者，牺牲在日本人枪下倒不多，可是死于新几内亚岛各种炎症和因发烧而谵言妄语倒不少。由于只穿着热带衣物，在9000英尺高地方冻得肌透骨彻，得肺炎而死人比被日本人打死多十倍。泥浆粘稠而阴冷，天黑以后，神秘莫测森林中含磷真菌闪着幽冷鬼火，顺着条扭曲盘踞树根攀上峭立山崖，意味着个人秒钟也无法抬头往上看看。这简直是狙击手活靶子。任何个地方和北非都迥然相异；然而第九师点儿也没有什可抱怨，他们宁愿和科科达崎岖小路博斗，也不原意打两次阿拉曼战役。

里依是个被茂密森林和草原包围海滨城镇，是远远低于海拔1万1千英尺腹地。作为个盆地，它比科科达更有益于健康。这里只有寥若晨星几幢欧式房子，个加油站和片土著人棚屋。日本人还是采取以往那种战略；不过，他们人数少，给养枯竭，像和他们打过仗澳大利亚人样，筋疲力竭，被疾病折磨着，在北非经过与重炮和机械化程度极高部队较量过之后，连门迫击炮或野战炮都看不到，只有上着刺刀欧文枪和步枪，真是叫人感到奇怪。詹斯和帕西愿意肩并肩地打仗，挨得紧紧地前进，互相保护。在经过打退非洲军团战斗之后，这简直是种奇耻大辱，虽然这是无可置疑事实。矮个子黄种人似乎全都穿着草绿色衣服，长着龈牙，根本没有军人威武气派。

第九师在在里依登陆两上星斯以后，再也看不到日本人。春天已经来到新几内亚岛。这天，风和日丽，温度降到20度。阳光普照，雾蒙蒙天空突然变成瓦蓝，城外分水岭上片姹紫嫣红。纪律已经松驰下来，每个人似乎都想趁着这天玩玩板球，散散步，逗弄着土著人，让他们大笑，露出血红、无齿牙龈，这是嚼摈榔结果。詹斯和帕西在镇外深草中散着步，这使他们想起德罗海达：这草也像德罗海达草地那样，*雨季节过后，就如同被洗遍，黄褐色，非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