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赴宴会的只有帕迪、菲、鲍勃、杰克和梅吉;休吉和斯图尔特被认为是小家伙,比他们自认为的要小得多。玛丽·卡森一生中只有这一次是慷慨解囊。每个人都穿得一团簇新,这些衣服是基里边地方能拿得出来的最好的衣服。
帕迪、鲍勃和杰克被浆过的衬衫、硬衬胸、高筒袜、白蝴蝶领结、黑燕尾服、黑裤子和雪白的背心裹得动弹不得。这是一次正规的宴会,所以男人得戴白领结,穿燕尾服,女人得穿拖地的长裙。
菲穿着一身绉纱礼服,色泽富丽的深灰,别具一格,和她很相配;柔软的褶层拖在地上,领口开得很低,礼服紧紧地裹在腰身上,缀
让他们马上来见我。"
"我是不是该先告诉史密斯太太一声?"
"用不着!就按吩咐去做吧,丫头!"袱卷的流浪汉,17年前在这儿当临时工;他后来爱上了德罗海达的花园,不妨离去了。修篱工完全是个天生的流浪汉,他被留在牧场里没完没了地用铁丝缠紧那些木桩,为了这次宴会正修理着庄园的白色栅栏。这次召唤使他们诚怕诚恐,没用几分钟就赶来了。他俩穿着工作裤和法兰绒汗衫站在那里,两手紧张地搓弄着帽子。
"你们俩都会写字吗?"卡森问道。
他俩点了点头,咽了口唾沫。
"好。我想让你们看着我在这张纸上签字,然后,紧接着我的签名,签上你们的名字和住址。明白了吗?"
他们点点头。
"像往常那样把你们的签名写清楚,然后用印刷体清楚地写上你们的永久住址。我不管邮局的差役是否能把信送到那里,反正能通过那个地址找到你们就行。"
这两个人看着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是她仅有的一次正正规规的签字。汤姆走上前去,他把钢笔按得劈啪作响,吃力地在那张纸上签了名;接着,修篱工用又大又流畅的字写上了"蔡斯·霍金斯。"并且写上了悉尼的一个地址。玛丽·卡森毫不松劲地看着他们;他们签完字之后,她给了他们每人一张暗红色的10镑票子,随后,为了使他们不露出口风,便毫不客气地将他们解雇了。
梅吉和教士早就不见踪影了。玛丽·卡森沉重地坐在书桌旁,往面前抽出了另一张纸,又开始写起来。这封信可不像上封信那样轻而易举地一挥而就了。她一次又一次地停笔想着,然后缩缩嘴唇,毫无幽默感地露齿笑笑,接着往下写。她好象有许多话要写,因为她写得很潦草,字都快成了一堆,可是,她依然需要第二张纸。最后,她把她写的东西看了一遍,把两张纸叠在一起,塞进信封,用火漆在背面封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