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
当玛丽·卡森从客厅的窗口向外张望的时候,拉尔夫神父正和梅吉从大宅尽头的马厩那边走过来,再往远处就是牧场工头的住所。牧场工人骑的是一辈子也没有进过马棚的骨瘦如柴的牧羊马。当这些马圈起来准备使用时,就散放在院子里,当班的时候,便在家内圈地的草场上蹦来蹦去。但是,德罗海达是有马厩的,尽管眼下只有拉尔夫神父使用它们。为了让拉尔夫神父有好马骑,玛丽·卡森保留了两匹喂养精良的骑用马;他从不骑那些骨瘦如柴的牧羊马。当他向她询问,梅吉是否可以使用他的坐骑时,她并没有过分反对。这姑娘是她的侄女嘛。他是对的。她应当能够体体面面地骑马。
骄横张狂、满腔尖酸的老玛丽·卡森本来希望梅吉会拒绝这个要求,或者自己与他们一起马上扬鞭。怎奈梅言既没有拒绝,而自己也再不能翻身上马了。眼下看到他们一起走过草坪,不由使她怒火中烧。男的身穿马裤,白衬衫,蹬着高腰靴,就象舞蹈家一样优雅。姑娘穿着短马靴,身材颀长,稚雅俏丽。他们之间洋溢着和谐的友情。有无数次玛丽·卡森心中感到纳闷,为什么除了她以外,竟然没有一个人为他们这种密切的、几乎是亲昵的关系感到痛心疾首。帕迪认为这种关系好极了,菲——她简直是根木头!——什么都没讲,象平常一样,而那些男孩子们把他们当成兄弟姐妹。是因为她爱拉尔夫·德·布里克萨特,才使她窥见别人所看不到的东西吗?或者这是出于她的想象,而这里除了一个30岁上下的中年男子与一个还完全未长大成人的姑娘的友情之外,别无其他?废话!没有一个30岁上下的中年男子——连拉尔夫·德·布里克萨特也算在内——能对妍艳盛开的玫瑰花视而下见。就连拉尔夫·德·布里克萨特也概莫能外吗?哼!拉尔夫·德·布里克萨特尤其看得清,什么都逃不过这个男人的眼睛。
她的双手发抖了,钢笔中的墨水在信纸的下方洒下一串深蓝色的点子。那嶙峋的手指从文件格中抽出了另外一张纸,钢笔又在墨水池里蘸了蘸,不假思索地像第一回那样把那些词句又写了一遍。随后,她吃力地举步,移动着臃肿的身体向门口走去。
"明妮!明妮!"她喊道。
"老天爷吩咐,是她!"女仆的说话声从对面的客厅里清晰地传了过来。她那张总是显得年轻的、长满了雀斑的脸从门后仰了出来。"亲爱的卡森夫人,我给您拿些什么呀?"她问道,心里惊讶这老太太怎么没象往常那样,打铃叫史密斯太太。
"去找修篱工和汤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