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你对此感到不满吗?"
"这样也好,那样也好,我实在觉得无所谓。"
"那你没有改信天主教吗?"
"我不是个虚伪的人,德·布里克萨特神父。我已经不信自己的教了,而也不想去信奉另一个不同的、但同样是毫无意义的信条。"
"我明白了。"他望着站在前廊下的梅吉,她正在凝望着通往德罗海达那幢大宅的道路。"你女儿长得真俊俏啊。你知道,我喜欢金红色的头发。她的头发会使那位艺术家①迫不及待地去操笔作画的。我以前确实从未见过这种颜色,她是你的独生女儿吧?"①指以画妇女金发著名的
牧场工头的房子建在支撑桩上,比下面的那道狭窄的干谷高出30来英尺,干谷的周围有一片高大、稀疏的桉树林和许多柳。看过了壮观的德罗海达宅院以后一这里未免显得十分光秃和过于着眼于实用了,但从屋子里的东西看,它和他们在新西兰时住的房子所差无几。满屋子结实的维多利亚朝代的家具多得用不了,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细细的红色尘土。
"你们在这儿很运气,有一间浴室。"拉尔夫神父领着他们踏上通往前廊的厚板条台阶时,说道。这段台阶够爬一气的,因为那平平稳稳地建在支撑桩上的房子拔地15英尺。"要是那条小河涨水,"拉尔夫神父解释道,"你们在这个高度就正合适,我听说,它一夜之间能涨60英尺呢。"
他们的确有一间浴室;在后廊的一头用墙隔出的一个小室里有一只旧的澡盆和一个满是缺口的热水器。可是,使女人们感到极不满意的是,她们发觉厕所在离房子大约200码的地方,它除了地面上有个洞之外,就别无所有了,而且还臭气熏天。这还不如新西兰呢,真是太原始了。
"不管是谁在这儿住过,都不是个干净人。"菲一边用手指抹着餐具橱上的灰尘,一边说道。
拉尔夫神父笑了起来。"你要想消灭灰尘那是要白费力气。"他说。"这里可是内地,有三样东西你永远也休想战胜,那就是暑气、灰尘和苍蝇。无论你怎么办,它们总是缠着你。"
菲望望神父。"你对我们真好,神父。"
"为什么不对你们好呢?你们是我的密友玛丽·卡森的唯一的亲戚嘛。"
她耸了耸肩,丝毫也没被他的话感动。"我还不习惯和一位神父友好相处呢。在新西兰,他们总是独往独来。"
"你不是个天言教徒,对吗?"
"对,可帕迪是天主教徒。自然啦,孩子们是按天主教徒来抚养的,连最小的那个也是,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