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怎来?”源二郎笑眯眯地招招手,“正在跟国政说这事呢,彻平那小子难得打电话请假,说什感冒要
“你还活着啊,”源二郎感叹道,“你还活着啊,太好。”
国政心想,这不是该说话吗。他咬紧嘴唇,顶着发烫眼皮,久久打量着照在源二郎肩头夏日余光。
国政在被子里翻个身,寻找着舒服姿势。
源二郎对河滩上碰到孩子说Y镇没有变。他承认那是因为自己不知道该怎和孩子打交道。
只能说源二郎和家人缘分浅,孤家寡人他也许知道身在这个家中会梦到失去家人那天,于是去梦世界旅行。
进自己被窝,聆听着身旁动静。还好,呼吸没有紊乱。这回,源二郎像是彻底从记忆牢笼里逃出来,获得片刻安宁。
国政心想,原来他没有忘记啊。不过他又转念想,怎可能忘得呢。
空气中弥漫着悲伤。
国政没有经历过东京大空袭,那时他和母亲起去长野亲戚家避难。听到东京陷入片惨况时,脑海中首先浮现出便是源二郎。
这时,源二郎已经拜附近细工花簪匠人为师。他哥哥小时候因病过世,收到父亲战死消息后,家重担便落到他和母亲身上。还是小学生他,除个弟弟,还有个刚出襁褓妹妹,所以他没办法去避难。
国政心想,也没有忘记,或者说忘不掉。就算经历再大痛苦,也会首先说出担心话源二郎,还有他向奔来时灿烂笑容,以及握手时强劲力度。
他护着腰伤,在被子里滚来滚去,最后把身体蜷作团,找到安定姿态。源二郎棉被有规律地上下起伏着。
离清晨尚远,国政此刻却觉得,平稳Y镇夜晚也不赖。
国政和源二郎狼吞虎咽地吃着纳豆饭,就着分好烤鲑鱼片。
就在这时,麻美打开玻璃门,探头说句“打扰”。
源二郎从未具体说过事发当晚情况。国政知道只有源二郎拼命帮助年迈师父逃出此劫事,还有那晚源二郎家被烧得干干净净,家人们也都在这场火灾中命丧黄泉。
大空袭之后又过半年,战争结束,国政终于回到Y镇。
漂浮着垃圾和木头运河,并排搭建临时棚屋上茫茫天空,老家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国政却只是站着呆呆地看着这幕。
就在这时,源二郎从角落棚子里走出来。国政二话不说便奔向源二郎,源二郎也放下手中洗漱用品跑过来。
在飘着泛白灰尘小道上,两人紧紧地握住彼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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