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吗?”果然是新司,“干嘛不早点通知我?刚刚接到警察的电话,也叫我去认尸。待会我去找你。”
新司慌里慌张的说了这些就收线。
弟弟要来。警察也会来吧!
必须再度确定有没有留下犯罪痕迹。警察不会来这里寻找犯罪痕迹,因为他们不会知道这里是另一
一次点火柴确认,那时的脸已毁掉了。我之所以认为黑暗中的女人是契子,理由是从伊豆回来冲进玄关时,听到她在楼上讲电话的声音。我记得说话内容,但不能肯定是否真是契子的声晋——当时我专心注意肖像画的事,马上冲进起居室之故。
我只知道家里有女人,下意识地深信她是契子。
单凭有女人,不能肯定是契子。跟她分居一年半期间,我和各种女人交往。我不是爱契子,可是身边缺少女伴的空白十分寂寞。大部分是模特儿或酒吧女侍,其中带过好几个回家。可以考虑再婚的对象有两三个,我把家里的钥匙给过她们。有些自己进来淋浴,等我回家。我跟契子又住在一起后,就和女友们断绝来往了。说不定有人喝醉酒,忘了我和契子又在一起了,趁我不在时自己跑进屋里来——当然不可能,可是被我杀掉埋在泥土里的契子,在同一个晚上变成尸体出现在其他犯罪现场,更加没有可能才对。
我杀的是不是别的女人?当我从伊豆回来时,契子已经外出,跟别人约好在那个名称古怪的酒店碰面……
这样想还有疑问,为何在新宿的酒店杀死契子的凶手将她毁容?像我一样用丝带勒死她后,再用同样的螺丝钳——螺丝钳?
我走出起居室,进到卧室。晨光照进昨晚我杀死一个女人的卧室。追溯记忆,确实女人是躺在靠近门口地毯的几何图形上。事件的痕迹已经消失。昨晚警察的电话打来之后,我怕万一刑警来查,于是开亮手电筒,将地毯上留下的血迹仔细地擦掉。如果详细检查,大概会找到血迹,单是用眼睛看不出来。昨晚的事情像假的一样,卧室寂静无声。
没有螺丝钳。我知道留下有血迹的螺丝钳很危险,用车套包尸体之际,一起把螺丝钳包进去了,可是拚命思索都想不起当时的情形。
丝带也是。见到新宿女尸脖子上的丝带时,好像就是自己在卧室使用的同样东西。我只在火柴亮着的瞬间看了一眼。似乎同色,也许是错觉,但是实在太相似了。
愈想愈不明白。但在混乱中,我的想法还是倾向于新宿被杀的女人就是契子。我在卧室里杀的是另外一个不明的女人……
电话响起。警方不知道我卧室里的电话号码,多半是我弟弟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