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岁的弟弟尚未娶妻。我对喜欢的异性很快就有关系,弟弟对女人却很慎重。当然过去也交过两三个女朋友,但一发现对方有什么缺点不适合做结婚对象时,马上停止交往,绝对不会学我这样冲动的带女人上床。
我这种寻梦失败再寻梦的自我毁灭生活方式,跟脚踏实地的弟弟比较起来,有时我会羡慕他。契子也信任弟弟犹胜于信我。分居一年半,契子一次也没联络我,有难处时好像都去找弟弟商量。半年前,跟我重新开始生活之际,最终也是寻求弟弟的意见才决定的。
“右腿上有疤。那是四天前我来这里时,大嫂在这张桌子的角碰到的。”
“四天前你来过这里?”
“嗯,大嫂突然叫我来……那晚你回得很迟。大晚了,我吃过晚饭,不等你回来就回去了。”
个犯罪现场,还有另一个女人被杀。但是我还是必须戒备有什么可疑痕迹会引起警方怀疑。
在卧室里谨慎地看一遍,留意走廊和楼梯有无血迹之类的形迹后,我出到后院。
所谓后院,不过是车房和砖墙围成的小空间。离开车房不远的地方,阳光照射进来。正好是昨晚埋尸的位置。埋完之后,我把泥土压平,即使现在,bao露在冬日朝阳的光线中,并不太显眼,看不出翻过泥土的痕迹。
一点不留痕迹,我放心了。同时也因不留任何痕迹而兴起不安。
晨光把昨晚的黑暗和黑暗中进行的犯罪完全消灭殆尽。一切有如假的,包括泥土底下藏着一个女人的尸体,以及昨晚我杀了一个女人。真的杀了人吗?那件事真的发生在这幢房子吗?这里发生的一切,难道不是我的妄想吗?我不是在新宿的酒店杀死契子的吗?我把契子带到那间名称古怪的酒店,勒死她,毁掉她的脸容。那个戴太阳镜的男人就是我……
“你没有把当时契子坦言的事告诉警察吧!”
我以为四天前契子叫我弟弟来,一定是跟他商量我们之间的事。契子当然会提起肖像画的事。我们之间处不
十点钟,弟弟来了。我在起居室的沙发里,脸埋在手心,好像哭泣般的姿态坐着。
弟弟住在涩谷的公寓,在新宿警署接受一小时左右的聆讯后,开车赶来找我。
“那是大嫂……不会有错。”
弟弟沉声说毕,学我的样子掩脸蹲坐在沙发上。
虽然事情发生得突然,但是弟弟的服装如往常一样整齐,毫不零乱。大学毕业后,就进现在的股票公司做事,其后十年,一直平稳踏实地站在自己的人生立场上,跟我这个做画家、在画布上寻求自由奔放生活方式的哥哥,在许多方面是背道而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