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
对象。
父亲，在好日子里是
个强壮男人，个热心丈夫，个欢乐邻居，个慷慨商人，他感到
来自自己同胞威胁。而且他还想到他儿子，这更加重他忧郁；他感到，在同时刻，那小子身处另片土地上……”
是妈妈上楼来吗？路易斯赶紧把这个本子塞到《滑稽报》《风月场回忆录》《安特卫普报》下面。下面有人在操弄锅盆。是安娜？他往镜子里看，梳梳头发，像墨索里尼样拉长脸，将手插在两侧，下巴上扬，抬起眉毛，卷起下嘴唇。“工人们！”[557]他看到安娜躺在他床上，她收起膝盖，温柔地说：“哦，你这坏蛋！”他掏出自己不那
有男子气概家伙，在上面绑根绳子，然后紧张地把另头绑在门把手上。如果妈妈出其不意地进房间，她当然从来也没这做过——她操心过他在做什吗？她操心过他存在吗？——那她就会做她从来不会做事儿——冒冒失失地活动，那猛烈地拉开门，让他身上这家伙掉出来；她会不知所措地看着那家伙在门和门柱之间晃动，她会大张着嘴，瞪着她白色劳拉夫人裙子上血滴。他就像头被绑住小牛样等候着，轻声唱着：“个别人偷不走玩具，有着你勾引人，勾引人眼睛……”[558]但是，没有人来。根本不会有人来。
“嗨，路！”[559]
是在叫他。美国人在他们帐篷里打扑克牌，被湿漉漉制服湿气和雾气所包围。今天是鲁西尔·巴尔生日。外面下着细雨。他们为鲁西尔·巴尔干杯，很快就喝醉，开始胡闹。两天之后他们要启程，去俄罗斯人那儿，或者至少去俄罗斯人对面阵地。
然后他们群人往村子里走去，这其实是禁止。他们毫不费力地跑过铁丝网，蹚过老莱厄河沼泽地。只有正在熨衣服厨子基恩和杰迪留下来。杰迪在听战争消息，同时用缓慢动作抚摸自己长长、悲伤犹太脸。基恩开始收拾东西。他想扔掉张用来包过西红柿和洋葱报纸，正巧路易斯看到上面有页是“艺术与文学”。他读首约翰·戴埃那[560]诗，斜体印。这首诗押韵。
“看哪，这首诗是。”他对基恩说，“这是写。”
“别逗！”基恩指着约翰·戴埃那名字，问路易斯，他是不是叫这个“约—汉·戴埃涅”？
“这是笔名。”
“哦，个假名字。为逃税吧！作家们都很有钱，对吧？”
“这样东西在这儿卖不好价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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