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管家嬷嬷。”
爸爸和教父走进了聚会厅,那里安放着修女亚当和修女恩格尔的灵床。路易斯不能一起去,因为他反正认不出她们来的。他努力找,找到了梨树所在的位置,站在了那儿。我是头猪,因为我恨不得在这场毁灭当中蹦起来,跳起舞来,放声大笑,这场毁灭是炸到空中的城堡。
就像是一大坨猪油。就像是以修女样貌出现的一个巨型娃娃,是谁在年末集市的打靶摊子上赢回来,用自行车充气筒吹起来,放在了客厅里。修女圣盖洛尔夫就这么怪异地坐在壁炉旁边,
“贝克曼斯,您没看到我们正忙着吗?”
“看到了,管家嬷嬷,但是在哈尔贝克有太多人看到修道院坏了都乐坏了呢。我们必须让他们看看,我们不会低头认输的!要钢筋水泥,我说了!”
教父把他马甲两侧的衣角都往下拉直,摸了摸脑门,问起了下葬的细节。他想走了。而什么都看在眼里的管家嬷嬷,往已经不复存在的会客室的方向走。“这真不公平,塞涅夫先生。”
“我们只能祷告,嬷嬷。”教父说,头垂下来,就好像他已经开始做合适的祷告了似的。
“我们能为您做什么吗,嬷嬷,不论什么都好?”爸爸问。
们,现在最要紧的是,为了我们亲爱的天主上帝活下去!’但她们就是不听我的!”管家嬷嬷跌落在一大块水泥块上,水泥块的一个侧面是一层大理石。“我们受难圣母的雕像还没有倒。如果我这会儿不是太悲痛了,我可能会说这是个神迹。”
教父给自己画十字。爸爸马上也跟着他做。
“躲在酒窖里的男生们都得救了。我数了的。”
管家嬷嬷就像是受难圣母,闪闪发光,在油里浸过的珍珠从她血红的眼眶滚下来。
“天主真残忍。”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做的。”
“只要是您需要的,嬷嬷。”
“我们如果当时可以爬到阁楼上,躲到那里的大梁下面去的话……阁楼还没塌……或者应该躲到贝克曼斯的牛圈里。但是谁会预料到这一切啊?我所有的文件,我管理的所有材料,我一生的光阴,都没了。”
“丘吉尔。”爸爸说,“都怪丘吉尔!”
“路易斯,我的小伙子,给耶稣献上你的心,早一次,晚一次。”
“那圣盖洛尔夫嬷嬷呢?”路易斯问。
“一点刮伤都没有。”
“伊梅尔达嬷嬷呢?”
“在阿弗尔海姆她哥哥那儿。”
贝克朗扛着他的尖头十字镐走了过来,用粗硬的语气告诉他们,接下来几个星期会有泥瓦工过来。“不过这一次这些墙要修两倍厚,而且要用钢筋水泥。”